说。“你说的四大皆空，所有物质都是空的，这一点没有什么争议，但是这一点和思维不能存在于大脑里并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比如科学研究成果并不仅仅包括物质方面的成果，科学的研究方法、研究理论同样是科学研究成果。你能说这些科学家们创造出来的方法也是空的？这些研究方法用文字的方式记载下来，仅仅是传播的一种方式，并不能影响到它们本身的实际存在。”
刘润新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他没有用洞察力去分析，只是继续认真地听着。
“你说的思维不可能存在于本质是空的大脑里，和我刚才说的研究方法的传播方法其实是类似的。研究方法以文字的排列组合记载下来，而思维的存在方式是大脑里神经元触突的连接次序。文字和触突是空的，但是文字和触突的排列方式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所以，我认为思维和意识还是由大脑产生，只不过人体内的神经元数量太多，它们之间的排列组合更是一个天文数字，以人类现在的智慧无法认识而已。”
“伯父，您说的我明白了，心经中有一句话里也提到了认识论，‘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这里的受想行识就包括您说的研究方法和神经元触突的连接次序。”刘润新见武校长说完，还是认真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武校长呵呵笑了起来，他对刘润新还是比较满意的，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不畏惧权威，能坚持自己的想法。“我和你探讨的是科学问题，而不是宗教问题，要是谈宗教，哲学系的马教授倒是挺感兴趣的，改天你可以和他谈一谈，估计你们能说到一起。”
武母听到武校长把刘润新和家属院有名的马疯子相比，笑着去做晚饭了，而武丹就不乐意了，她拉着武校长的胳膊说“爸爸，我觉得刘润新说的挺有道理的，你怎么能拿他和马叔叔比呢？马叔叔是有名的不讲理！”
武校长板起脸说“小孩子不要乱说，马教授那是有大才的人，不过他追求和一般人不同罢了。”
武丹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刘润新这才知道在武校长眼里，自己只怕也成了和马教授一样的怪才了。和武校长这种在理论科学界浸淫多年的唯物主义知识分子讨论博大精深的精神世界，无异于与一个和尚讨论发型的优劣，与一个毛毛虫谈论世界是立体的。只怕刘润新再说的有理，武校长也不会当回事儿，因为在武校长看来，他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才是唯物的、科学的。
想到这里，刘润新也不再坚持，顺着武校长的话说了几句，然后谈起了学校的事情。武校长满意得和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谈了许多学校的典故，有些故事连武丹都是第一次听。在谈起学校今年的规划时，武校长想起了一件事情。
“润新，电视台吴台长过年给我打电话，专门提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