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婚礼依旧保持着许多传统,要比城市里的婚礼来的热闹许多。
同村人举办婚礼,是整个村子的盛事,需得早早定下日子,提前一天邀请帮厨的老少爷们儿吃一顿,商议好席面,比如要摆几桌,吃几轮儿,吃席的顺序,每桌席面要上什么菜,那几个人照顾那张桌子,还要定下烟酒小吃,哪些人负责登记礼账,哪些人负责招待,哪些人又负责做菜,哪些人负责端菜,哪些人负责撤席洗碗,哪些人负责择菜端盘子……
除了这些,还要早早地确定到哪家去借桌椅板凳,碗筷盘子,哪家负责蒸饭等等诸多事宜。
一应事宜,确定完毕,第二天一大早,各家在家吃完早饭,就要早早到主家来准备了。
当然,以上这些准备,通常都是妇人们的活计,男人们负责的则非常有限,除了接待,就是陪酒,陪玩儿。也因此,在农村举办一场宴席,女人们累的够呛,几天歇不过来,男人们则玩儿的尽兴,好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家事和谐。
随缘等人到的时候,张胜家院子里已经是一片热闹,一桌桌桌椅碗筷已经摆了起来,灶台也早就支了起来,妇人们忙忙碌碌,穿花蝴蝶一样穿梭在人群中为即将到来的中午开席而做着最后的准备,男人们则成群聚在一起,或打着扑克,或码着长城。村里的小孩儿们则分成及各年龄段,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打闹着,嬉笑着。充满了烟火气。
随缘由三藏拉着,站在了门口。
三藏望着院子里相互追逐打闹的同龄小朋友两眼发光,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平日里表现的再如何听话,五岁的年纪,依旧是贪玩儿的时候。
三藏拉了拉随缘,想着赶紧进去跟小朋友们一起玩耍,却没有拉动。他疑惑地抬头看向随缘。
“师父?”
随缘摸了摸三藏的脑袋,没有开口。
另一边的老太太也察觉到了随缘的情绪变化,小心的问道
“随缘师父?”
随缘缓缓地摇了摇头。
此时,身处热闹之地,随缘下意识地打开了他的天耳通,一瞬间各种嘈杂的心声响了起来,就在他反应过来准备关闭天耳通的时候,一些奇怪的心声令他停了下来。
随缘选中其中一道声音,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那是一只刚刚抹了脖子正在被人抓着接血的母鸡。
母鸡不断缩小,最终化作一颗鸡蛋。
随缘继续往前看,鸡蛋纹丝不动。
突然,体内佛法修为被抽出了一大部分,随缘脸色白了白,他还是坚持着继续往前看。
此时,鸡蛋出现了新的变化。
鸡蛋已经不再是鸡蛋,而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人。
老人躺在病床上,呢喃着不成调的话语,在她的床边,围拢着一群亲属。
“妈,小胜就要回来了,您再等等啊,妈。”
“妈,您大孙子就要回来了,您再等等,您不是一直想见您大孙子一面吗,您大孙子就要回来了。”
老人目光直直的盯着门口处,嘴唇颔动,一双眼睛里神采消散,化作空洞……
随缘重新闭上了眼睛。身体跟着晃了晃。
短短的数秒时间,看过了那只被放血的母鸡的前生,他体内的修为就被抽了个精光。
随着抓着母鸡翅膀的手抖了抖,母鸡脖子上流淌的血水由少到无,厨子随手将挣扎渐弱的母鸡扔到了脚下,又重新抓起另一只鸡来,手上的菜刀熟稔地一抹,单手在母鸡翅膀上一拧,另一只手重新换了一只碗,血水哗哗哗流入碗里。
地上的母鸡脖子保持着不正常的扭曲,一只圆圆的眼睛盯着大门口,翅膀微弱的扑腾了两下,一动不动。
“来来来,各位乡亲,让我们有请新人入场!”
主事的大声喊着,不管是打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