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方,来看看为师刚做的拨浪鼓!”
闺房外,老道人宏源有些兴奋的声音响起。
趴在木桌上的少女一个激灵坐起身,俏脸上表情凝滞,略微估算了一下师傅的方位,一矮身,闪出了闺房。
林晴方潜身在不远处的树冠上眺望着闺房,只见道袍下摆掖在围腰里,一双袖子高高挽起,须发和面容都是木屑和灰迹的师傅。
正举着一只脸盘大的锤状物体,喜冲冲的奔向自己房间,边跑边喊,极为兴奋。
“这……”
“师傅管这个叫拨浪鼓?”
林晴方立在树枝上,看着师傅手中那柄‘小号流星锤’,一双玉手无力扶着额头,臻首低垂。
师傅最近开始奇怪的很,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竹马啊秋千之类的,做出来就给林晴方看,还非让林晴方给出意见。
喜欢什么颜色、大小是不是合适、材质怎么样……
这些问题问的林晴方一个头两个大。
“诶,家是呆不成了,还是去看看李惊蛰吧……”
林晴方长叹一声,粉拳紧握垂头丧气道“也不知道这个天杀的黑心贩子突破了没。”
树影稍动,少女身影破空而出,转瞬没了踪影。
闺房外。
“晴方,宝贝徒儿快出来看看这个颜色你喜不喜欢!”
举着拨浪鼓s版的老道人站在门外兴奋喊道。
等待了一会,房间内鸦雀无声,老道人继续喊道“徒儿!”
“徒儿,快来啊,这可是为师好尽心血才做好的,用的都是上好雀巍宝木!”
“……”
声后,房间内还是没有回应,老道人在外急得抓耳挠腮,但也没有进入徒弟闺房。
虽说林晴方是他一手带大,但徒儿终究是个女娃,虽说她不懂,但当老子的得知道避让!
特别是现在,年轻时听那孔老贼胡扯,说这女子身怀六甲后,都会嗜睡贪食,若是吓唬到了徒儿,他宏源可是百死莫赎啊!
半晌,老道人催动一丝极其细微的灵识缓缓探查,他可害怕惊扰了徒弟,片刻后,灵识反馈回闺房内情况。
“徒儿不在,应该又去找李惊蛰了……”
老道人喟叹一声,有些失望道“诶,这些年轻人的果然腻歪。”
高举的拨浪鼓s无力垂下,老道人垂头丧气的往山后走,刚走了几步,老道人突然吹胡瞪眼骂道“这天杀的李惊蛰,都这个时候还不来找老夫商谈婚事,难道等老子亲自上门找他?”
“果然,孔老贼一脉就他娘的没有一个好货,驴球鸟蛋,我呸!”
痛骂了几声,抒发完胸臆的老道人再度垂下手臂,踢踏着闷闷不乐的步伐,缓步走向后山,嘴里不清不楚的呢喃道“风车叶子是用芭蕉叶还是棕榈叶?”
“芭蕉吧,芭蕉叶子更宽厚,风也能更大些,孩子玩的开心……”
金阳中,一道沧桑而又狼狈的身影迎着光芒步步远行,身影被山间阳光拖得极长,一眼望不尽的苍老疲惫。
玄字七号灵田。
一身淡蓝衣衫的李惊蛰站在灵田外,伸手渡起一蓬又一蓬水雾,挥洒下灵田内的千株灵材。
锦毛松鼠躺在李惊蛰肩头,学着人类模样,双手垫在脑后,瞧着二郎腿,极为松适懒散,任凭李惊蛰如何活动,它都不会滑落,这倒是份不浅的工夫。
远方树下,那枚通宝铜钱正在空中来回摇曳,熟悉着灵田内的一草一木每一个角落。
至于狍子兄,李惊蛰替它上过药后一直藏在兽圈中养伤,傻狍子被妖灵伤的太深,死气入体,看样子需要一段时间调养才能缓解一些。
铛啷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响起,那枚元灵少女小瞳儿寄身其中的铜钱掉落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