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之中,古幽皇帝已然在凤鸣阁落座,他的下首,赫然坐着北宫雁回与北宫淳风两人。
红日渐渐西垂,距离夜宴的时间已然不远,皇帝云道远也是微微促着眉头。
“皇上可是还有心事,不若说说,老臣与你分忧?”北宫雁回微微笑着,施礼道。
“爱卿所提,朕确实曾经以前有过考量。”云道远叹了口气,又道“楚名堂此人虽说资质平平,但近年来,他委实做下了不少大事,即便是朕,都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啊!”
“皇上,万万不可啊。”北宫雁回起身,直直的跪在地上,扣手道“一国公主的婚嫁,非同儿戏。您也说了,楚名堂不管如何惊艳决绝,但他终究资质平平,难成大事。倘若将公主嫁与他,日后此子不成王侯,岂不令天下人耻笑?更甚者,微臣曾闻,楚名堂私下与藏剑山庄,风华谷这些势力有染。当今天下,莫不以王朝为治,方和天心,顺应礼法。这些势力不服教化,楚名堂若是受了他们耳濡目染,其后果不堪设想啊!倘若以此人为太子,日后我古幽必将国不将国,离破灭不远矣啊!老臣拳拳之心,一生忠心耿耿,圣上念臣一片忠心,定要明证圣听,莫要遗恨千古啊!“
“爱卿快快请起!想你我先祖,歃血为盟,结为兄弟,方才有了我这后辈的一片河山。朕一生治国平平,但却不敢忘祖宗法,不敢违百姓愿。爱卿这般,让朕情何以堪啊!”云道远也是抬手将北宫雁回扶起,才道“股掌之间都是肉,朕不能厚此薄彼,何况这亲事是先皇定下来的,而今朕也不好从中作梗,以免授人以柄。”
“天下是圣上的天下,圣上的意愿,便是众望所归,怎会授人以柄。再者,楚名堂此次乃是要前往岳麓书院。老臣知圣上对他寄予厚望,不过死泥终究上不得墙。他若能进入书院,老臣也同意圣上的决断,但倘若他进不了书院,想必圣上也是有自己的断绝。老臣便不再相劝了。”北宫雁回也是看的通透。
皇帝云道远此人非是优柔寡断,顾念旧情。
他若真的念旧,北宫家处处与真武族作对,云道远岂会不知?那时云道远没有护着真武族,早就表明了他的态度。而今楚名堂混的风生水起,云道远一下又念起旧情,变得婆婆妈妈,这里面的道理,北宫雁回自然明白。
无非是皇帝看到了楚名堂的未来,觉得楚名堂值得将女儿嫁出去,值得自己赌一赌。而以前的楚名堂资质平平,声名不显,所以没有护着他的必要。
想要说动皇帝,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这一切也是尽在北宫雁回的掌握之中,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北宫雁回吃了几次大亏,再也不敢小瞧楚名堂,而今的计较,尽数在楚名堂能否进入书院上做文章。
这次夜宴,说白了就是皇帝想探一探楚名堂的口风。倘若楚名堂意气风发,气势满满,信心十足,北宫雁回就很难左右皇帝的想法。
当然若是在言语上胜过楚名堂,皇帝就会对楚名堂怀疑几分。
而等到楚名堂进入书院失败,这份怀疑就成了他的断头台,不仅得不到云描画,而且皇帝还会暗中将他除掉,以保住自己的名声。
这种种计谋一环套一环,北宫雁回所谓费尽心机。
甚至连进宫也没有太过保密,为的就是故弄玄虚,迷惑楚名堂的视听,让他猜不透自己真正的用意。
……
真武府邸中,楚名堂虽然猜的并不透彻,但集思广益之下,也将北宫雁回的诡计看了个七七八八。
待得众人散去的时候,已是天近黄昏,夕辉满园。
云天合与叶泊秋等人早早的聚在楚名堂的小院中,等着楚名堂归来。
“诸位久等了。哈哈哈……”楚名堂朗笑两声,拱手走了进去。
“听闻大哥要去朝中赴宴,我们这些山野之人,未曾见得世面,是以想同大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