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芳不是不知道温苏若在等什么,可她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在屋子里走走看看,就是不说一句话。
一旁站着的大夫看不过去了,这床上的姑娘分明就是已经虚弱至极,只剩一口气强撑着呢,都这样了这主母竟然都还在刁难。
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这大夫行医也已经有些年头了,光是远远地看着人的面相就能判断出这人大致的身体情况。
而此时大夫看了眼温苏若,便觉得是真的不好了。
温苏若整个人只怕是都被掏空,就剩个空架子撑着一口气了,现在看见的不是一具尸体,大夫都觉得是奇迹。
不能再叫这姑娘这样撑下去了,否则还等不到自己上去诊断,人便先去了。
对于梅如芳,大夫心中有些微的不满,既然是一家主母,就该有主母该有的心怀。
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都能刁难到如此地步,可见这人心里是多阴暗刁钻。
想是这样想,面上大夫还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只见他上前一步,对着温苏若道:“姑娘快请躺下,我来为你诊脉。”
温苏若看了这大夫一眼,心中有些惊。
本以为今日定是要被梅如芳刁难到底,这样自己日后也好找机会将这件事翻出来让梅如芳跟头跌的狠一点。
可谁知竟是这大夫先看不下去开了口。
有些碍事……
不过,倒是个好心肠。
温苏若感激的看了一眼大夫,便顺着他的话躺了下去,梅如芳见温苏若就这样躺下了,心中有些不快。
不过这大夫是京城里有名的专为女性诊治的名医,给不少名门贵族瞧过病,轻易得罪不得。
大夫拿出一方帕子,轻轻铺在温苏若手腕上,将手搭上去诊脉,这一摸便觉得不得了,温苏若体内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温苏若体内已经空虚,五脏俱损,先前本就受过损伤的情况下今日又遭了罪,这姑娘现在当真是走在生死线上。
大夫严肃了脸色,道:“姑娘,数日前你是否因为什么原因伤到脾胃?”
温苏若看了眼梅如芳,小声道:“没饭吃,饿的。”
这话声音极小,梅如芳丝毫没听见,却正好能让大夫听个全。
这大夫好歹也是给那么多人看过病了,这种情况在各种各样的名门中并不少见,于是他一下便懂了温苏若是何意思。
只听大夫又道:“那姑娘今日是因为何事又一次叫身子受损?”
温苏若依旧小声道:“我也不知是怎的,早上起来还好好的,中午吃过饭后便成了这样,真真是好难受。”
说着,又看了一眼梅如芳。
这次梅如芳发现了,她瞪着温苏若道:“瞎看什么?好好听大夫是如何诊治的!”
温苏若整个人一缩,连忙将视线收回。
大夫算是懂了,合着这姑娘两次身子受损,到这个地步,全是拜这位主母所赐。
那既然如此,又何必叫大夫上门医治?
大夫心中有些不屑,面上还是道:“夫人,小姐的身子受损不轻,须得慢慢调养,否则难以度过难关。”
梅如芳一听这话来了精神,看了眼温苏若,只见她似乎是又累了,眼睛闭着便又睡了过去。
“大夫,这边请,我们借一步说话。”梅如芳小声道。
这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梅如芳爱惜温苏若到这种地步,连轻声说话都怕吵到她歇息。
但大夫心中却知道,梅如芳这多半是怕温苏若听见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走出里屋,大夫道:“夫人,有何事?”
梅如芳盯着大夫的眼睛问:“大夫,你刚刚说慢慢调养,是有多慢?”
这问题,一看便不安好心,大夫有心想救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