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小宝让她做的那些梦,柳轻水现在大概也不会出手管这个女人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柳轻水很想帮这个村妇找到她的相公,然后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如掌柜的说得那么不堪,扔下家乡的妻子不管,在外面活得像一滩烂泥。
就像柳轻水很想知道苏念寒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丢下她一个人面对那些事一样。
虽说她心里是信任苏念寒的,但是看着面前的女人对自己的丈夫深信不疑,却还是遭到背叛的样子,柳轻水难免也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大姐,你先别急,把事情好好说出来,我们也好帮着你想想法子。”
两个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隐约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他们走到村妇的身边,扑进她怀里,村妇终于忍不住,开始哭诉起来。
那村妇唤作秦翠花,她身边带着的两个孩子,女童今年七岁,唤做陈霞,男童今年六岁,唤作陈英,原是冀州陈家村人士。
她丈夫陈建生在村里算是半个名人,陈家村读书识字的不多,这一代也就出了他这么一个秀才,陈建生难免也有些骄傲的意味,考上秀才之后就一直不思进取,每天就想着中举人做大官,也不出去某生计,一把年纪了还要靠着爹娘养活。
秦翠花原本也是见他有才华才嫁给他的,倒不是想着真有一天能当什么大官夫人,对她而言,在陈家村那块小小的地方,陈建生原本就已经是人上人,有这样一个让人钦羡的相公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是陈建生却觉得她见识浅薄,每次秦翠花让他去找些事做,他都拿读书当借口,直到后来陈建生的爹娘病重,相继去世,一家人的生计就全落到了秦翠花的头上。
秦翠花知道自己的相公有雄心壮志,一心只想当大官,让他去找些活计他都觉得是自降身段,不屑一顾,无奈之下她只好白天做些绣活,晚上帮人浣衣,以此勉强维持生计。
即便是这样,秦翠花也从来没有埋怨过自己的相公,她始终相信,相公终有一天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报复,就算别人觉得陈建生吃软饭又无能,在秦翠花眼里,自己的相公也是谁都比不上的。
只是陈建生自己信心满满,真有几分才学就没人知道了,他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参加科考,来之前秦翠花为了给他筹集上京的盘缠,跟亲戚借了不少银子。
陈建生也再三保证,这一次他胸有成竹,一定会中举,等他当了大官,别说是把那些银子还回去,就是在京城买几栋大宅也不在话下。
秦翠花自然是不把他说的那些大话放在眼里,只是叮嘱他在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谁知道陈建生这一走就是三个多月,起初还往家里寄信,说自己住在京城一间叫做“云来客栈”的地方,后来就再无音讯。
眼看科考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陈建生却始终没有回家,秦翠花担心他的安危,那些亲戚又不时地去家里催债,无奈之下,秦翠花只好将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亲自带着孩子上京来找陈建生。
说到这里,秦翠花已经是声泪俱下,柳轻水看着她那副样子,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不会无缘无故变成这个样子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在这儿等他回来,亲口问问他。”
要不怎么都说痴心女子负心汉,这秦翠花,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还没看清自己相公的真面目,他分明就是个拿读书当借口,不愿意承担责任的窝囊废。
在场的人除了秦翠花,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掌柜的忍不住叹道:“我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小崔,去把陈建生房里的东西都收拾过来,给她带走,我也算是积德了。”
“不,我不能走!”秦翠花走过去,跪在掌柜的脚下,“您行行好,让我在这儿等他吧,他说不定会回来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