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石家境贫寒,经过两桩婚事的折腾更如干巴巴的老鼠窟又盖上了雪霜,日子没有了盼头。从此王大石也像变了一个人,少言寡语,妄自菲薄,常常憋在家里头不出门。时间一点一点消磨,年岁一点点长大,他渐渐地觉得在村子里是呆不下去了。
王里长是固执的性子,没过多久,又催王大石找对象娶媳妇。
短短的时间两次娶妻失利,王大石担心再出变故,便没有答应王里长。他不忍王里长每天哆里哆嗦,自己在村落找了破棚子住下,以消耳根清净,可是住了没多久,一场大风吹掀了棚子,没有了落脚之处,他随处散混了一些时日。
这几天王大石思前想后,对自己有了更清楚的认识,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学本事,学了本事和手艺才可以赚钱,攒了钱才能讨个真正的好媳妇,过上好日子,才有足够的尊严,不至于被辱以闲言。毕竟他所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再也经不起现实的折腾和心理上的打击了。
有了这番想法,王大石回到了家中,准备把自己的想法跟王里长说。
这天,他早早就起床打扫庭院,然后找出一本书学了起来,这本书是早年上私塾时所念过的,他想多看看,多识几个字。俗话说的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学总比少知好!
王大石看了一阵子,也没有看明白什么。这时已经晌午时分,小猪仔嗷嗷地叫了起来,王大石拌了草食,倒进了猪槽内。这只猪苗最近刚被王里长牵回,猪儿认生,腼腆地凑过来。这时,有一辆毛驴车从门前的窄道赶过,车上坐了位先生,那只毛驴见到猪槽,径自转过去吃起了猪食。
毛驴一点儿也不老实,不停地用鼻子顶小猪的脸颊,一会儿又嗅嗅猪的尾巴。王大石心想自己又笨又傻,没有想到买来的猪苗也笨,草料都快被驴子抢吃完了,一点儿反抗也没有。王大石默默地骂道“真没有用,笨死了,跟我一样的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赶驴的先生看着驴子吃猪料呵呵地笑。
王大石对赶驴先生说道“这是我调拌的猪料,驴子怎么会吃它!”
那赶驴的先生说“我的驴儿怀孕了,要生小马崽,赶些路儿,饿的勤,它忍不住吃些垫垫肚皮。”
王大石更加疑惑就问“驴子生驴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生小马崽呢?”
赶驴的先生说“这只驴子和鬃皮马配了种,两个月来,我看这驴子两眼浑浊,屁股曲斜,身呈混青色,又喜跟异畜亲昵,脾气且犟,这等征兆正预示着要生下小马崽来。如果这头驴子屁股浑圆,身呈青紫色,就会生出小驴崽。”
王大石感觉非常新奇,狐疑地看着先生。
先生看出他的心思,呵呵一笑,说道“我是走行串道的手艺人,算是行道中人吧!没有点手段和能耐,怎跟你吹舌!”
“行道?这,这是什么?”
先生解释道“行道,就是各行各业的统称,一片地方或是一个门路组成的团体或是帮教。比如行道之中有催乳行、养尸行、铸剑行、土葬行、哭丧行、培植行、戏子行、木建行……太多太多,数不胜数呀!行道中的手艺人也很多很多……”
王大石依然懵懂,但是特别感兴趣,他追问道“这些,行道,这些都是干什么的?”
先生说道“比方说,谁家的大媳妇生了孩子没有奶,喝鸡汤、肉汤、黑鱼汤都催不下来,那一定是只瞎奶子或被涨死了经络,须得找来催乳的老妈子师傅,催乳老妈子在胸上摊了油,施展手法,摸摸挤挤,刮刮摊摊,便有了路子,通顺了气机和经络,奶汁便被催出来,这就叫靠行当手艺吃饭的;若是许多的催乳老妈子组成了门派,有了师传从艺,那便是组成了催乳帮或是催乳行,成了行道上的门派。”
王大石哈哈大笑,接着问道“那养尸行又是什么?”
先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