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吸引,担心她状况,渐渐便没有了这种感觉。他多想再勇敢去亲呢,他立刻打断这样的念头,他觉这样龌龊,这样自私,这样适得其反。经过坡子岭,他把她搂得更紧。
坡子岭坟墓一个盘一个,坟像馒头,墓似锅盖。王大石看着,想起了孤芳堆。他曾在孤芳堆给养母烧喜纸,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棉袄压死了未过门的媳妇,又惹得女鬼承他心愿。阴森之地必有脏秽,坡子岭也不例外。王大石此刻不敢说,不敢看,不敢听闻,不说可以闭嘴,不看可以不视,不听却无法捂上自己的耳朵。那坟头里,咦哩啦歪,一会唱驴腔,一会喊马叫。王大石听得瘆心,说道“这月亮高挂,清风靓景,正是听歌赏月,你这般驴喊马叫,如秃舌头喝稀饭!”奇怪的是,王大石说完之后,哭腔滥调声消失了。
后半段路上,王大石渐渐被欧阳紫云吸引,他觉得黑胡老人的测算是对的,姻缘之人,近在眼前。这一路上,几曾想起自己的屈辱和落魄的身世……欧阳紫云之冰雪聪颖,与自身之土俗落魄相比,那便是无地自容,妄自菲薄,自惭形秽,仿佛天地之间唯一的龌龊。
王大石想起此,便没有了一丝底气,这样该如何?
“我不能这样想,犹如框了枷锁,束缚我的一切。我该有我的自信,我该有我的高傲!我再落魄,不能失去我的斗志!我不能被自己的心理或他人的眼光扭曲了自己!我即使是粪坑中的屎臭,那也是庄稼人眼中的宝,也是苗木的生命。我活着该有自己的价值。”
总算没有出现差池,平安无事回到了山洞,王大石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欧阳紫云也醒了,不过多久,靠在王大石身边睡着了。
山洞之中只有一张床铺,孤男寡女授受不清,两人偏偏都属青春萌动,干柴烈火,为了避嫌,王大石搬了石头从床的中间隔开,又把盛鲤鱼的竹盒子摆在了头间,睡觉了。
天刚蒙蒙发亮,欧阳紫云感觉脸上一冷,惺忪了眼睛,她见着一位年轻的女子从竹笆门缝挤了进来,女子脚步轻悄空灵,衣裳单薄如纱,身上散发着寒气,让人感到冷森……
面前这位莫名的女子,欧阳紫云看得目瞪口呆,而王大石依旧沉寂在睡梦之中。
女子走到王大石跟前,轻声地叫他郎君。
欧阳紫云气得没话可说,从床上站立起来,端起竹盒子把水和那尾鲤鱼倒在王大石的脸上,冲门而走。
王大石吓得从睡梦之中惊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身边陌生的女子,没有多问,冲出门外去拦欧阳紫云。
“这是怎么回事?误会,误会,紫云妹妹,这是误会,是误会……”
欧阳紫云极是被羞辱,正在气火上,见得王大石跑来,停下了脚步,一个耳光抽在他的脸上“滚,连你都会骗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转身就跑走了。
王大石愣愣地坐在地上发呆,他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欧阳紫云。当欧阳紫云的身影消失在眼界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洞中的那位女子,赶快跑了回去问个究竟。
这时候,洞中那位女子已经消失不见了,王大石懊恼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王大石闭上眼睛没有多久,便感觉门口似有动静,他睁开了迷糊的眼睛,发现那位莫名的女子飘飘忽忽地来到了床前。
“啊?你,你是谁?”王大石想问。
女子露出笑容。
这种笑容婉然融融,仿佛是世间最美丽温婉而又善良的笑。
王大石定了神,眼睛盯紧她,被她的笑所吸引,所勾魂。女子如此静,如此之端,如此之宁,如此清新……然,她轻灵,空泛,如同飘叶静影。
“世间哪有这般女子,再说,就是世间有这般美貌的女子也不会让自己遇到!”这时,王大石不由得想起了鬼,可是这位女鬼轻盈、恬静、和善,一点恶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