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与枔先生邀请我去品鉴宝物?”
李如微送走了胡沛霖后不久,小侍进屋禀报道。
“是。”小侍点了点头,“与枔先生还说了,你送他的礼物,他很喜欢,他也为你准备了礼物。”
李如微的目光深了深,面上却是不显,笑了笑,道:“好。”
与枔斜靠在美人榻上,他穿了件白衣,头发未挽,尽数耷拉在肩侧。
侍从进屋禀报道:“先生,李先生来了。”
与枔放下了手中的书,轻轻抬了抬眼眸:“快请李先生进来。”
李如微进了屋子。
与枔的房间,一如他的人,布置得低调奢华有格调,屋中摆放的盆栽亦是别出心裁,看着便是价值不菲。
与枔示意屋中下人退下。
待屋里终于空了,与枔才看向李如微,而李如微亦看向与枔。
半晌,两个人相拥而泣。
李如微:“大哥啊!”
与枔:“小妹啊!”
与枔和李如微,其实是旧相识。
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
李如微此前东奔西走,四处辗转投诚,寻觅良主之际,与枔亦是如此。
他们曾经,就为同一个主子做过事。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但两个人却是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主要是因为与枔一眼就看出了李如微是女子,李如微为了让他守口如瓶,便是天天磨他,这一来二去,两个人关系自然就好了起来。)
与枔推开了李如微:“诶诶诶,行了你,夸张了,快走开,别把鼻涕糊我身上来了。”
李如微呵呵笑了笑。
与枔有洁癖,她是清楚的,。
“其实,老早就想和你相认了。”李如微大大咧咧地躺在了另一张美人榻上,吃着与枔之前就准备好的点心,“只是,你也知道,就像我之前给你写的信里所言,我啊,在这胡营也是举步维艰,平日里向胡公和君晔弹劾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不,我只能装作和你不认识。”
是的,李如微之前送与枔的见面礼,其实就是一封信。
信中所言,就是告诉与枔,两个人不能相认。
与枔心里也很清楚。
毕竟,和敌方的谋士有关系这个秘密若是曝光了,对两个人都不太好。
对李如微来说,是那些厌恶她的谋士们又多了一件攻讦她的事,对与枔来说,会损害他的名声,说他恐怕早就已经叛变了。
其实,与枔根本就不介意。
只是他知道李如微谨慎惯了,也听说了一些李如微被针对之事,便是没有拒绝。
与枔懒懒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是没去打扰你吗?对了,听说刚刚胡沛霖去找你了?所为何事?”
说到胡沛霖的时候,与枔正了正脸色。
“不知道。”李如微想起这个就一肚子气,“大概是纯粹找我发泄吧,就说她很讨厌我,然后就走了。”
与枔忍不住皱了皱眉:“就这样?”
“对。”李如微咬了一口点心,“我也觉得很奇怪,感觉胡沛霖并不是一个愚蠢之人,她上次见我时,虽有恶意,但也是藏着一些的,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与我撕破脸。”
“或许……是她受了什么刺激。”与枔的目光深了深,“总之,你得多留意一下。”
“我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李如微说着,顿了顿,“说起来,我也的确挺愧疚的,再怎么辩解,胡大公子也确实是因我而死,我确实算是一个帮凶。”
“这怎么能怪你?”与枔听着不高兴了,“你被别人捅死了,你还会怪刀吗?”
李如微一脸认真:“我会。”
“李如微……”与枔头疼,“行了行了,看你这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