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自然而然地就在摇铃山住下了,对此门内弟子大多敢怒不敢言。
白也也借故留在了摇铃山,其实就算刘志要暴起伤人杀了姜野,白也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他们俩人既然是老仇家,那事情就该终结在他们手里,白也只是担心那刘志会丧心病狂将摇铃山上上下下给杀个干净。
姜野还躺在床上,不过气色好了很多,也能够下床走动,只要不强行运转气机便无大碍。
有很多弟子都来找他抱怨过,说留着那刘志在摇铃山会将摇铃山陷入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一个个大义凛然,咬牙切齿,到了刘志跟前却又敢怒不敢言。
只是姜野不置可否,从来都是一笑置之。
这些天一直是高越在照顾姜野的生活起居,端茶倒水,洗衣送饭,事无巨细,从无怨言。
虽然高越对于师傅留下刘志同样心存疑虑,可到底兰心蕙质的女子没有问出口。
对于师傅的安排,高越是从来不曾怀疑过的,哪怕心底有疑虑,但只要师傅没有主动开口解释,她便从不会开口去询问。
“越儿,这几天你的师弟师妹们天天来抱怨我把刘志给留了下来,为什么你从来没问过?难道你就不好奇为师为什么要把刘志给留下来,以及为师跟刘志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吗?”这天吃过高越送的午饭后,姜野实在没忍住,开口问道。
其实他知道高越心底一定很疑惑的,自己这个弟子心思一向细腻活络。
只是,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啊。
后半句不一定适用,但前半句是很适用的。
太聪明了也未必是好事。
“师傅愿意说弟子就听,师傅不愿意说的话,弟子便不去多想。”高越语气平静淡然。
“其实一些个陈年往事,也不是什么不可说,只不过我们修道之人,最忌讳被前尘往事所牵绊,所以为师对于以前做野修的事情很少提及。”姜野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你是太聪明了,这未必是好事,所谓慧极必伤,隐藏在心中太多反而会牵绊你的修行,以后你确实对为师的决定心有疑惑,不妨大胆问出口,你能问出口,为师反而会比较放心。”
高越束手而立,“徒儿知道了。”
离开姜野房间后,高越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修士记仇,恩怨百年犹新。
像师傅跟刘志,好像就是纠缠了几百年的冤家仇敌。
修士念情,亦是如此。
“姜山主好些了吗?”
走到庭院的时候,刚好白也坐在院门那边休息。
于馨在玩弄粉裙小娘,看着粉裙小娘涂抹胭脂水粉,不甚有趣。
高越正思考着师傅说的问题,还没注意到庭院有人呢,冷不丁听到白也的声音,给她吓了一大跳。
高越平复了一下心神,摇了摇头,抛去脑子里那些杂念,这才缓缓开口:“师傅那边情况好多了,刘志的本命飞剑刺透了师傅胸口,距离心脏不过一步之遥,看来刘志也是手下留情了。”
白也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
一位元婴剑修,战力可以当做渡劫境炼气士来算了。
如果他刘志铁了心要在这里杀人的话,加上自己跟鬼修老人其实也无济于事。
多送几个人头而已。
这会儿已经暮色沉沉,白也抬起头,看了眼天色,悠悠然道:“姜山主真要将那仇人刘志留在摇铃山当供奉?万一那刘志趁我们走了后暴起伤人,这摇铃山一个人都留不下!高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去龙虎山修道,我师傅说过你根骨不错的,只是摇铃山灵气稀薄,如果是在龙虎山的话,百年之前就该破洞府境了。”
“谢过道长好意,不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何况我在摇铃山也生活了两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