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总是被所有人距离地远远的,尤其是她的父亲和母亲,就连到雪地里面玩耍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她其实是个很扫兴,也很邪乎的小孩。
能够用来讨好大人的预言能力,在一群小孩子的眼中,其实并不酷,反倒很让人讨厌,而且时九跑不动也跳不动,他们不喜欢带着她玩,即便是很重要的宴会,也会把她丢在一边,懒得假装关系很好的模样。
但是在母亲那一把银叉子穿过肋骨,刺向心脏之后,时九出院,后来被送到了精神疾控中心,虽然依旧少有血色,皮肤白的像个飘摇的鬼魂,然而心脏却明显地更加健康地跳动了,如释重负一般。
从前她只当是因祸得福,原来是因为有景止的出现……
啊,要不然应该当时就死了吧,哪里还有往后的那么多事情。
那就不会成为执行者,也不会遇到景止,也不会有景初和时迟,也不会遇到林梓她们,她得到的,远比她曾经失去的要多得多。
她以为自己是被天道欺骗地团团转,直到现在才发现,其实许多事情,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把小时候的自己送到了精神疾控中心,是她先爱上了景止,对他纠缠不休,至死方休。
那九千九八九十道天雷,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他不曾骗过她,恰恰相反的是,他保护了她。
如影随形,相伴左右,他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在异世界如此,在现在的世界中亦然。
时九良久地沉默了下来,她垂下了眼眸,眼睛通红,含着泪水,把那一份病例叠好了,拉了拉自己的被子,盖住了头,挡住了面容,呜咽地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我累了,我要睡一会儿……我真的累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吧。”
时迟没想到这份带着景止签名的病例,竟然会这样刺激到时九。
盛柯拍了拍时迟的肩膀,小声道“我们都出去吧,让时九一个人静一静。”
焦糖伸手把床上的猫和兔子都抱了起来,景初手里揽着人偶娃娃,也跟着离开了房间。
时九沉默地拿出了那份病例,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签名,泪水如同泉水一般涌出,滴滴答答地染湿了面颊。
她怎么突然就搞不清楚了呢。要是能一直恨着他,那就好了……
因为很害怕,害怕他是来骗她的,不是爱她的。
“我现在知道了,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但你就要这样一直躲着我吗?”时九对着虚空道,笑了起来,仿佛冰河乍破,流水潺潺。
她想要一个答案,但那个问题,只有那个时空里的景止可以回答。
在那个世界,她唯一的挚爱。
只有在那里,他还真实地存在着……
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既然现在和未来不可掌控,但至少她还有一段过去,现在和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但过去已经发生,并且永远都无法改变。
时九手里握紧了病历,半跪在床上,身后的黑色翅膀裹挟着火焰,陡然间张开,世界被拉开了一道黑色的豁口,鲜血从时九的手指间汩汩地流淌下来。
她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放弃所有,或者不顾一切的答案。
之前她的那超维度穿行的飞船坏了之后,时九都是靠着这种徒手撕时空的方法,往来于各个世界。
有一个男人,在那里等了她很久,现在她要去找他了。
时九撕开时空,黑色的翅膀掠过天际。
漆黑的夜晚划过一道又一道的流星,留下火红的尾焰,它们会带着时九,找到景止的踪迹,无论他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
火焰收回到了时九的手心,她的脚步停留在一栋别墅的面前,她按响了门铃,夜风把时九的病号服吹地像个氢气球一般。
时九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突然就有点后悔了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