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代郡到上谷的三伙土匪分别在道人县、居庸县和涿鹿县,实力都差不多,所以不需要考虑先打谁后打谁的问题,假途灭虢之计用在最近的道人县土匪身上就好。
首先要去做的事情自然就是控制住道人县令和其他与土匪有勾结的人,而如何控制住这些家伙却需要一些用手段。
一路走来,道人县的情形比代郡的情形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虽然不至于饿殍遍野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满眼就是骨瘦如柴的饥民。
这让裘盛怒火中烧,有一种将道人县官吏全部撕碎的冲动,他很想现在就借着绣衣使者的身份去杀了那些渎职的官员。即使不可能全杀了,也要来个杀鸡儆猴泄泄愤。
如今的裘盛不过才十五岁,虽然有些计谋但还是容易将不少东西都写在脸上。没多久,张小蓉等就发现了裘盛的不对劲,害怕他出事便连连询问起来。
“不必担心,我还没有得失心疯,不过是看到如此可怜的百姓心中愤怒而已。铁牛说勾结道人县土匪的主要是县丞,县令只是一个尸位素餐的饭桶,从来不问县中事务。你们说我们是先去县令那还是先去县丞那?”裘盛说道。
“大人,卑职的消息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而且卑职也只知道县中事情明面上都是县丞在管,不知道县令到底有没有暗中盯着,所以不可以完全相信我的。”铁牛立刻说道。
“言之有理,那家伙既然能当县令就不该只是个饭桶,多少也该有些本事。”
“裘盛,你说会不会那县令完全知道此事,只是不捅破。因为捅破了就要剿匪,若是明知有匪却不剿匪就是渎职和通匪,会承担很严重的后果。他若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让那贪财的县丞冲到前面顶着,他坐在后面收钱,只要保证不出反叛,这样岂不既美哉?”张小蓉眼睛转一圈就说道。
故作不知?坐收钱财?必须承认张小蓉说的情况非常有可能,裘盛不得不谨慎起来,不再感慨平民百姓的疾苦转而聚精会神的思考起该如何控制几个贪官污吏来。
想了想之后,裘盛决定不按规矩出牌,不大张旗鼓的去胁迫道人县的县令和县丞,而是以目前的身份去打探,到必要时刻再显露真实身份。
于是裘盛便带着镖队转道道人县,同时他命呆瓜拿着虎符回代郡调兵‘围剿’清河镇,并强调要打个‘天昏地暗’,最终将清河镇的土匪山寨付之一炬。
听裘盛下令将他们多年经营的山寨付之一炬,铁牛三人心中十分不爽,但是为了走回正道这一步必须跨出,所以三人不久还是畅然。自家的房子被烧没人会高兴,裘盛心中非常明白,不过他却不打算安慰铁牛三人,因为他是长官不能总是充当安慰者,那样太可笑。但也不想毫无表示,于是承诺在剿匪结束后会给清河镇的土匪记上一功,争取更多赏赐。
在下午申时三刻,也就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裘盛一队人终于进了县城,有了一个遮阴避阳的地方。如今当然不是去县衙打探,而是喝水休息。 这一百多粗壮的大汉很快就将一大缸水喝了个干净,让一旁的人看得不由心生恐惧,因为其实压根不能用‘喝’这个词,而应该用‘灌’更合适。
“店家!店家!快过来,小爷有事要问你!”张小蓉这大小姐非常大声的喊道。
虽然化装成了男人样,但是那清脆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个小丫头。而她还自称‘小爷’,让店中几乎所有人都禁不住笑了。
客人敢笑,店家可不敢笑。做了多年买卖他早就练成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这一伙人大有来头,不能得罪。尤其是裘盛与张小蓉不能。故而张小蓉一开口,那店家便放下手中的活飞快的跑了过来。
“小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那店家一脸谄媚的问道。
“不错,挺懂事。”张小蓉笑道,“你们这的县令和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