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时期可是没有柏油路的,拉着五六百斤的粮车前行绝对不轻松。力气小的,走了不过两里路就气喘吁吁,力气大的,走了四五里也得休息。
走不了几步,木车轮不是陷在泥坑中,就是被小石头卡住,废了吃奶的劲才能将其弄出继续前行。更可恶的是木车轴太不经事,一个不小心就断了,让拉车的人如履薄冰。再加上一路上就没见几个人,只见遍地荒草和断壁残垣。这让裘盛更感觉郁闷,心中只想快点走完这段路,早点到达陈留。
晴天还好办点,到了雨天就怎一个惨字了得?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天上下大雨,身上下小雨。而且还要在泥泞的路上拉着粮车前进,这绝对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发什么疯,搞什么雁门镖局?不就是少几个月军饷吗?有饭吃不就好?逞什么能耐,答应押镖?这样的苦活累活躲着不好些?一边走,裘盛一边后悔的念叨。
“怎么?你后悔了?”张小蓉看见一脸沮丧不住念叨的裘盛不由得问道。
“你不后悔?带着这么多东西赶路,不仅身体累而且心累。我是此事的主管,此事绝不能出半点差错。不像你一样可以没心没肺的乱来!”
说张小蓉没心没肺当然有些过了,但是也相差不远。她听了裘盛的话后不仅没有生气,却是莞尔一笑道“裘盛,大丈夫应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么一点小麻烦就抱怨,可不像之前救我性命的那个男子汉。何况抱怨也无用啊!徒增烦恼而已,对不对?”
没想到张小蓉还是个会开解人的‘心灵抚慰者’,裘盛十分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奇怪。她的父亲是天下闻名的‘八厨’之一张邈,生长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中能不懂一些道理?
为了不让张小蓉小觑,也认为她言之有理,裘盛自然不再抱怨,转而笑着和其他人谈天说地起来。
比如对着这遍地荒草和断壁残垣,裘盛不再说土地无人耕种,百姓流离失所会导致社会动荡不安,君主无德最终会天下大乱。反而说这是自己建功立业的时候来了,要抓紧时间积攒力量。
这么一番话让众人对裘盛无不刮目相看,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如此雄心壮志。即使这些话语有些冷酷,但众人还是对裘盛十分佩服。
主事之人积极向上,手下之人虽然身体劳累但是心中还是十分欣慰。故而喊累的人不少,但是真正抱怨的人却不多。这样废了千辛万苦,裘盛终于进了兖州东郡地界。
“张大小姐,估计你父亲派来的人离我们不远了。他们只身而来肯定比我们带着这么多东西走得快。”裘盛笑道。
张小蓉给了裘盛狠狠的一眼,骂道“不许叫我张大小姐,听着就刺耳!”
“不叫你张大小姐叫什么?”裘盛怼道,“难道叫你张小蓉?直呼姓名好像有些不太礼貌。或者叫小张?反正你比我小。好吧,就叫你小张···”
话还没说完,张小蓉的一拳头就过来了,“什么直呼姓名,什么小张?叫我小蓉!”
“小蓉?不好。蓉儿更好听。”
“你混蛋!我不是你的丫鬟,不是巧儿!你再敢侮辱我,我便叫父亲将你赶出绣衣使者,让你继续回家去当土财主。还告诉李不败这消息,让他找你算账!”
本想说‘最毒妇人心’,后来又感觉不合适。毕竟张小蓉不过一十四岁的丫头,如何能算妇人?这要说出去刺激了她,恐怕自己就真没好日子过,故而裘盛最终没有开口,只是一直摇头表示无奈。
张小蓉也懒得和裘盛争执,见裘盛不再‘无礼’,她也就不揪住不放了。
由于生怕与张邈派来接应的人失之交臂,裘盛不光加快了前进速度而且更加仔细的观察四周的情况。
不仔细看不要紧,一旦仔细看了,裘盛便有些担心起来。因为他发现东郡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