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最后一批红梅凋谢之前,顾亦轩又折了几枝回来,放在白瓷窄口瓶里,置于窗前,煞是好看。
看着红梅白瓷,金玉碗脑袋里逐渐浮现出了几幅画面,赶紧提笔画了下来,红梅傲雪图跃然纸上。
“相公,我去店里看看。”金玉碗将干了的图纸揣在怀里,蹦跶着跑了出去。
这两日顾亦轩要替先生整理书文,也没工夫和金玉碗腻歪,她才算是清净了两天。
马车停在锦绣坊,金玉碗轻车熟路地撩开了帘子,里面清冷的景象倒是不多见。
“二少奶奶怎么来了?”苏玉柔正在里面打络子,瞧见金玉碗,放下活计迎了出来。
“当然是来给苏老板送图样来了。”金玉碗淡笑着从怀里掏出了先前画的图纸,除了红梅,还有翠竹、青松,看着不像是女人喜欢的图案。
“这是?”苏玉柔看了一眼图纸,又看着金玉碗,不确定她这是不是给女人做的衣服。
“这是给男子设计的图案,不过我也只能画出来,具体颜色深浅,图案大小,还要苏老板自个儿决定了。”
她也是瞧着顾亦轩身上的衣服大都是波纹圆领袍,少了些许趣味,才突发奇想的。
“倒是能试试,但不知道会不会受人喜欢。”苏玉柔也拿不准注意,索性将金玉碗引进去,让她亲自和绣娘说。
“就是那个丞相府来的绣娘?”金玉碗也颇为好奇,这得是什么样的巧手才能在丞相府立足。
凡是官家的,都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正是那位芸娘了。”金玉碗跟在苏玉柔的身后,顺着她的手指一瞧,看见一位瘦弱的女子,头上梳着高髻,将所有头发都拢了上去,露出纤细的玉颈。
“芸娘,这位就是给咱们图样的顾家二少奶奶,今儿又送了图样过来,你帮我瞧瞧。”苏玉柔把图纸递过去,芸娘福身接过,抬头看向金玉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金玉碗似乎瞧见她看向自己的时候身子一震,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芸娘打量着图样,简单地提了两点意见,金玉碗跟着点头,却总能对上芸娘的目光。
趁着苏玉柔去拿钱的功夫,金玉碗看着芸娘径直开口“芸娘可是认得我?”
不过她是丞相府的绣娘,怎么会认识自己?
“见二少奶奶还是头一次,但我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芸娘疑惑地看着金玉碗。
“那肯定是你记错了。你从前在京城,可我连京城都没有如果,何来见过呢?”金玉碗心里没由来一阵恐慌,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实在不记得在哪儿见过金玉碗了,芸娘点点头道“二少奶奶说得没错,兴许只是长得像吧。”
直到苏玉柔拿了银子给金玉碗,她才心慌意乱地离开。
又是京城,原著到底和京城有什么关系?怎么想到那个地方就会出现这么奇怪的反应?
金玉碗拎着荷包,在街上失神地乱逛,没有发现对面来的男人,重重地撞了上去。
“对不住对不住!”她摸着额头赶紧道歉,听那男人啐了一声离开,才回过神来。
街上物品琳琅满目,金玉碗打眼儿瞧见了马蹄糕,不禁嘴馋,伸手摸了摸荷包,却摸了个空。
“我钱袋呢?”她慌忙低头,腰上的钱袋子连个影子都没了,“肯定是刚刚那个男人!”
除了他还没有人和自己接触过!
金玉碗转身就追,但市坊混居,她就是想找人也难。
沿路打听了两句,金玉碗实在找不到那人的踪影,只能败兴而归。
“还好银子不多,不然得气死。”一直回到药膳庄,金玉碗还对这件事念念有词。
见到她过来,安平突然凑过去,压低声音道“掌柜的,方才有个人来买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