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看到他眼周皱纹里的黑色细灰。不仅这皱纹里是黑的,他的眼睛眼白极少,眼里似乎也全是黑,就像是被封在深山老林里长久不动的,没有生机的死水。阿余身上直泛冷气,却倔强地直直看向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大国师松了她的衣领,退开了两步。
“大国师只问我有没有带水月簪,可没有问我有没有带真的水月簪。”阿余瞪着他回答。“刚刚国师也说了,我父王已经把水月簪送给了我的王妹当及笄礼,我手上的这个自然就不会是真的水月簪。”阿余几声“父王”和“王妹”叫得只觉得心里别扭,可现在却不得不这么叫,便轻轻咳了一声,接着道,“这个,不过是父王为了弥补我,送的一个仿品而已。虽是仿品,但它也是仿水月簪做的。”
“狡辩!”大可汗生气地拍着座椅的扶手,就要示意旁边的侍卫拉人。
“可汗又何必这么着急呢?阿余人都已经站在这儿了,大汗这满帐的鞑靼勇士,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阿余急道,她不再跟大国师纠缠,而是朝大可汗看去“可汗只说要娶我赵国的公主,并没有说是哪一位。可汗也只说,让公主带着她的水月簪出嫁,并没有说是什么样的水月簪。如今赵国的公主和‘水月簪’都在这儿,可汗怎么能说我和它都是假的呢?”
“赵国的公主只有一个,就是嘉南公主,我要娶的当然是她!水月簪当然也只有一个,难道我会把个假的当宝吗?”大可汗瞪圆了眼睛。
大国师似笑非笑地弯着身子站在一旁,阴险地朝阿余望过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嘉南公主?还敢带着个假的簪子来鞑靼王庭,难道你们赵国就真的不怕我鞑靼挥师,让赵国消失吗?”
“赵构,你这个小人!”他的话刚停,秦御使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他还要说什么却被一旁押着的人在嘴里塞上了布条,腿上也被人踢了一脚,“咚”地一声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