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帐便赶了下人,开始商议。
“六子,你说公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柱子问。
“难道公主是想为十万大军报仇?”六子猜测着。
“要说报仇,哪个赵国人不想报这个仇啊?别人不说,我家兄弟四个,就死了两个!”柱子说到这儿眼泪便流了下来,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右手一抹,吸着鼻子控制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可是,这事儿不能办啊,至少现在还不是办的时候。”
六子也跟着点了点头,他们这些跟着公主过来的两千御林军,大部分都是靠着军功混上来的穷苦人。这辈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家,其实能不能回家也没什么,只要家里的父母妻儿能安好,他们也不指望别的。可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真照公主的吩咐去做,恐怕他们身首异处就算了,死了也没脸回去面对家人啊。
两个大男人,在帐内长吁短叹了半天,决定怎么也不能听公主的。刚商议好打算起身,帐外便传来一阵喧哗。
“哥哥!哥哥……”一听便是春哥儿的声音。
“统领在内商议要事,春哥儿你还是稍后再来吧!”守门的侍卫答道。
帐外之人见此,只好告辞,还没转身,便听帐内吩咐,“让春哥儿进来吧!”
求见之人名叫冷遇春,只是他年龄小,所以大家都称他“春哥儿”。别看他年龄小,人却长得高大英武,武艺不比别人差,就是论文才他也背过几首酸诗。为人颇讲义气加之性格又随和,所以跟队里谁都和得来。其实,他也并不是六子或是柱子的弟弟,不过因他身世可怜,从小便是孤独,加之两人又喜欢他的性格,三人便结了异姓兄弟。说实话,像他们这种人,一年到头难得回一次家,而且,家里的兄弟也大多战死了。所以,异姓兄弟有时比亲兄弟还亲。
春哥儿一走进来便见两位哥哥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便关切地问“两位哥哥这是怎么了?”
六子过去拍了后他的肩,示意他坐下,“嘉南公主刚刚叫我们过去。”他们不常在嘉南面前走动,是以私底下,还是称她公主。只是六子说到这儿便不再往下说了。
“怎么啦?”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春哥儿看向了柱子。
“公主想杀了鞑靼汗王!”柱子回答。
春哥儿听他一说便激动得站了起来“那太好了!”
“好什么好!”六子一把把他又按回了椅子,“鞑靼汗王是那么好杀的?”
“两位哥哥这是怎么啦?”春哥儿见他俩都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便皱了眉,“这不是很好吗?当初消息传来说六子哥的两个哥哥和柱子哥的小弟战死时,两位哥哥不都义愤填膺吗?现在公主要替他们报仇两位哥哥怎么犹豫啦?”
“你知道什么?我们现在在鞑靼,若是把鞑靼汗王杀了,我们还跑得了吗?十万大军都被他们杀了,我们两千人拿什么跟他们拼?”柱子答道,“而且,万一杀不了鞑靼王,我们,还有公主,不是白白都要送死吗?”
“死就死!”春哥儿一腔热血道,“公主都不怕,我们还怕什么?”说完便要往外走。
“你给我回来。”六子一把把他拉住,“反了你了!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来的吗?要是能和鞑靼一战,大王何至于要把公主送到这鞑靼王庭来?要是能战,朝堂之上公主的父母就不说了,就连公主的外爷周老将军又怎么会拱手将公主送给鞑靼汗王!”
柱子也立马走了过来,“春哥儿啊,我们当兵的,不就是满腔热血吗?要死卵朝天!谁怕死谁是孬种!可这是我们死就能完事儿的吗?我们一激动遭殃的说不定就是赵国的百姓,就是我们的父母妻儿!”
六子听他说这话时不住的点头!是啊,自己的哥哥都死了两个了,要是真能帮他们报仇谁不想啊!可如果报不了仇,还得搭上父母妻儿的性命,这种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