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薇拉着陆老太太的手,无意间摸到手腕处。
突然她眼神一凝,再次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脉搏。
怎么可能?前几天特意探了脉,陆奶奶的身体挺好的,为了防止陆奶奶跟着陆爷爷走,自己还特意给陆奶奶调养了,怎么现在的脉象显示,陆奶奶的身体已如枯木,没有多少生机了?
想到刚刚逝去的陆爷爷,白天的安排,江白薇猜想,或许是陆爷爷走了,陆奶奶跟陆爷爷相濡以沫了一辈子,这是没有活在人世的动力了。
也罢,江白薇不再执着的想让老人活着,陪着自己,这么些年,她知道老人常常发呆,拿着三个叔叔的旧物反复的摩挲,也许在阴间能够一家团聚。
一晚上,江白薇都没有闭眼,一直抓着陆老太太的手没有松开,感受着老人的脉搏,直到脉搏消失。
江白薇跑到外面去叫了江盛财夫妻,两人也是一惊,不过来不及伤心。
田秀兰带着江白薇赶紧给老人换衣。
柜子里老人连自己的寿衣都准备好了,叠的整整齐齐的。
接连两个老人离世,丧事便一起举办,附近的街坊都来了,对这两个老人大家都很尊敬。
这时候中央倡导火葬,安西市又是省会城市,自然是紧跟着中央脚步。
两个老人遗体火葬之后葬在东郊新划分的陵地。
完事之后,张敬辉马上就走了,老人去的安详,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兰那边在燕京,来不及赶回来,只是去信说了一声。
老二江白英,家里人都联系不上,似乎是进了部队的什么保密部门,总之不好联系,一般去一次信大半年才有回信,所以也是按照留的地址去信说了一声。
回到陆家,江白薇收拾了自己放在这里的东西,陆家爷爷奶奶留给她的书也是今天就要搬走。
搬东西时旁边还有街道办的人看着,毕竟这房子以后就是孤儿院的名下了。
等江白薇将自己要带的东西收拾完,便跟着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将这个房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陆家老两口的积蓄也收拾出来登记在侧,又有政府财政工作人员做了见证,这一切就交接完了。
门口停着一辆牛车,是江白薇二爷爷家的,江盛财帮着江白薇把那两箱子书搬出来,她自己提着自己的生活用品和衣服,想到刚刚连书箱里面的书都仔仔细细的被人翻了一变,心里特别不好受。
“薇薇,走了!”
江白薇走向牛车,再一次回头看着这个承载自己无数回忆的地方,心中酸涩。
下午四点钟,阳光斜斜的照射到江白薇身上,在地上洒下一片投影,江白薇看着陆家宅子的大门,这大门仿佛蒙上一层金光。
旁边的医馆里仿佛还能听见陆爷爷教训她的声音,这一切仿佛都在昨天。
田秀兰过来拉着闺女的手,“走吧!”
江白薇坐上牛车,最后一次回头,似乎看见陆奶奶最后一次站在门口送她,那挥着手的模样。
鼻尖一酸,眼泪决堤。
田秀兰抱着自家闺女,拍拍闺女的背作安慰。
前面经常跟着江白薇的老牛兴奋的哞哞叫了两声,想着这趟回去又能喝到好喝的水了。
北方某一军营
一个士兵手上拿着一张白纸,急匆匆的朝楼里面跑。
“连长,你的电报!”
对面传来沉稳清越的声音,“拿来”
顾朝阳拿过电报,面上沉稳,心中有些焦急,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电报都来了,肯定是大事。
只见电报上只写着病,速归
顾朝阳这下面上稳不住了,病了?谁病了?他妈再婚后日子过的幸福着呢,还给他生了一个弟弟,肯定不是她病了,他爸那边就更不用了,都在部队,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