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拉了忘忧的手进了殿内。
落座后,赵祯依旧是问这几日的饮食睡眠以及孩子如何。
忘忧都一一回答着,又叫人端了一碗枸杞红枣荷叶茶来给赵祯。
“朝政虽然繁忙,但陛下也要保重龙体要紧。”忘忧轻声劝道。
“朕知道,你放心吧。”赵祯喝了两口茶,又叮嘱“这些天连着下雨,你行动不便就不要出门了。太后那里,朕安排了四个太医轮流值守,另外贵妃也早起晚睡的照顾着,你大可放心就是了。”
忘忧听到“贵妃”两个字从赵祯的嘴里说出来,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酸意。毕竟之前王樱那一碗红花烫喝下去给她的暗示是她跟赵祯只能是相敬如冰地在这座宫城里过到老,可才没过了几个月,赵祯就宿在了凝萃宫。即便知道他们两个没有同床,但想到宫女内监们私下的议论,忘忧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她不是圣人。
赵祯看见忘忧恍惚的眼神,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于是忙说“那天晚上……”
忘忧忙笑着打断了他“陛下不要说了。贵妃第二日一早便来跟臣妾说明白了。”
且不管王樱是如何说的,赵祯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两句,不然他心爱的皇后心里存了疙瘩就不好了。于是凑到忘忧耳边,小声说“那天晚上梅清韵说了几句混账话,弄得朕心里很是烦躁。然而夜半三更的朕有不想吵着你休息,路过凝萃宫时见宫门没关,就进去坐了坐。也是想着平息一下外面人的愚蠢想法,所以才留宿在了凝萃宫。”
“梅清韵?”忘忧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当时王樱也是从赵祯的嘴里听了两句,并不知道部。后来叫人悄悄地查,无奈乾元殿里如今更铁桶一样,居然查不出什么。王樱想着忘忧怀着身孕,便没透给她。
“都是些混账话,你怀着孩子,就别生这份闲气了。”赵祯笑着摸了摸忘忧浑圆的肚子,岔开了话题“这几日沐霖有没有来请脉?有没有推算出分娩的日子?朕已经吩咐宋嬷嬷去挑乳母了。国舅府若是有合适的也可以送进来。”
忘忧忙说“如今国事繁重,臣妾什么忙都帮不上,这些分内之事若再让陛下操心,就太不懂事了。乳母,接生婆子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是哥哥嫂子和义母他们商量着选的。陛下放心就是了。”
“嗯,他们都是朕信得过的人。”赵祯满意地说。
赵祯陪着忘忧用了晚膳方回乾元殿去忙政事。
忘忧在廊檐下看着他出了宫门,方冷了脸对何妈妈说“去查查梅清韵那晚跟陛下说了什么混账话。”
何妈妈悄声说“当时,老奴原叫人预备了车马准备送她去紫阳宫,却忽然听说她患了恶疾,便已经叫人悄悄地打听过了。可是如今的乾元殿里里外外都是忠于陛下的人,想问点儿消息实在太难了。”
听了这话忘忧愣住了。
若说这个皇宫之中她呆的最久的是哪里?自然是乾元殿了。别说在乾元殿当差的人了,就算是那里的一花一草都经过了她的手,如今那里发生的事情竟然问不出来了?
何妈妈看忘忧凝重的神色,忙劝道“娘娘别多心。或许是那贱妇说了不该说的话,陛下怕娘娘知道了烦心,才不许身边的人走漏风声的。”
忘忧思索片刻,又问“梅清韵患了什么样的恶疾?”
何妈妈低声回道“她一夜之间似是老了二十多岁,头发白了一半儿,聋了也哑了。”
这不是恶疾,这是服用了宫中流传下来的一种名叫“碎玉”的毒药啊。忘忧心思急转,思忖着梅清韵说了什么样的话,居然让赵祯下这样的狠心?
若说别人,忘忧不敢说十分了解。但赵祯不一样。算起来她在他身边的日子比她跟家人在一起的日子还久,这一位是什么样的人忘忧的心里非常清楚。他的冷清高傲和难以接近都是他的保护色。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