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方至门外请帝后用膳。
赵祯扶着忘忧缓缓地起身至小花厅,两个人一起用了膳,赵祯又陪着忘忧闲聊了片刻,再跟她一起至御花园逛了一圈儿,看她有些疲惫了方送她至寝殿。直到二更天忘忧睡着,赵祯才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走到何妈妈跟前。
“陛下。”何妈妈躬身行礼。
赵祯回头看了一眼寝殿的珠帘,低声说“去外面说吧。”
何妈妈默默地随着赵祯的脚步出了正殿只院子里。此时夜已深,院子里除了当值的几个内侍,何妈妈给其中一个人使了个眼色,这几个人都默默地退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赵祯走到一个琉璃缸跟前,伸手摘了一支莲蓬,等着何妈妈说话。
何妈妈行至近前,小声说“这些日子,吴王府新晋封的郡夫人程氏和杨太妃的举动都令人费解。这二人,一个挺着大肚子时常进宫请安,一来就不走,不但总留下来陪娘娘用饭,且尝尝蹭到天黑方去;另一个竟让心腹之人在宫外三家药铺凑了一剂催产的汤药。”
赵祯这次同太后一起谒陵,又因王樱随行,所以使得宋袁二人没能留在宫中服侍,还担心何妈妈一个人应付不来。又或者她愚忠于忘忧,有困难也不跟自己说。所以此时听了这席话,赵祯十分地满意,他转身看着何妈妈说“你很不错,不枉皇后把你当亲人。”
“陛下过奖了,这是老奴的本分。”何妈妈躬身说道。
“这两个人都跟吴王有关,朕会暗中彻查。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要把精力都放在照顾皇后的身体之上。”
“陛下回来了,外面的事情老奴自然就放下了,陛下放心,老奴一定会格外小心的。”
“嗯。”赵祯点了一下头,“朕先回乾元殿了。”
“恭送陛下。”何妈妈躬身,等赵祯离开之后方直起身来。
赵祯急匆匆回乾元殿,进门便厉声吩咐“张四平,把韩枫给朕叫来。”
“陛下,今夜不是韩将军当值。”张四平躬身回道。
“沈熹年?”赵祯心里想到沈熹年跟赵承渊的关系,心中闪过一丝疑虑,皱眉说“沈熹年也行,把他给朕找来。”
沈熹年进乾元殿的时候,赵祯一个人端坐在茶案跟前做茶,便躬身行礼之后,至茶案跟前坐下。
“陛下深夜传唤,不知有何吩咐?”沈熹年问。
赵祯拿着茶筅不紧不慢地打着茶,看着茶沫渐渐地浮上来之后,方问“前几天,韩枫说你有点私事回京了一趟,不知道事情可处理好了?”
沈熹年起身后退,跪在地上说“回陛下,臣回京查的不是私事。是……吴王。”
“吴王?”赵祯扫了沈熹年一眼,手上的速度加快。
“那晚,臣跟韩枫闲聊,说起吴王府里的家奴频繁往来于京城和皇陵之间,所闻之事都是吴王的爱妾程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臣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便悄悄的去了一趟吴王的封地……”沈熹年把自己从吴王封地查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赵祯听。
赵祯听完之后捏着下巴沉思半晌,方问“那个程氏就在吴王府,他为何在封地找乳母?难道他要把孩子送到封地去养?”
“以他在修皇陵期间都要每天问程氏跟孩子的情况,怎么舍得把孩子送到封地去养?”
在封地找乳母,临产的爱妾时常进宫,杨太妃偷偷地配制催产药……赵祯把这些事情串在一起来回的琢磨了半晌,心中忽然闪过一件事,又问“当年丁锦云生的那个孩子如何了?”
“那个孩子?”沈熹年愣了一下,方说“皇后觉得那个孩子养在余家庄不妥,便把他连同收养他的一家人都送去了扬州。但那次洪州水患,皇后为了凑银子买稻种,便把那个小庄子卖了。那一家人如今跟了新的庄主,之前的事情应该没有人知道了。再说,就算他找到了那个孩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