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行礼奏对越发的谦恭谨慎。
“这是皇后小膳房里做的云片糕,四哥尝尝。”赵祯把一碟子云片糕送到赵承渊面前。
“谢陛下。”赵承渊忙躬身道谢,伸手拿了一块云片糕,轻轻地掰了一小块送入口中。
赵祯看着他吃下去,方笑问“味道如何?”
赵承渊细细的品味之后方用心的夸赞“清甜细腻,入口即化,回味时有梅花的香味。果然妙极了。”
“四哥喜欢的话,朕这里还有,你走的时候都带上吧。”赵祯笑道。
“陛下隆恩,臣不敢推辞,还是……”赵承渊忙躬身笑道“这是皇后娘娘为陛下做的,臣在这乾元殿里尝一块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可怎么敢再拿着走呢。”
“你我兄弟何必这般客气?昨儿皇后跟朕说,你府里的那位程夫人也是个精通厨艺之人,朕还以为四哥的口味让那位夫人养的精细了,寻常宫制的点心怕是入不得口了吧?”赵祯笑呵呵地跟赵承渊开玩笑。
“陛下取笑了。程氏不过一个粗鄙之人,哪里敢跟宫中相比?”赵承渊背上忽然一凉,心里一个激灵。
“四哥何必谦虚?朕又不跟你抢人。”赵祯笑着端起茶盏送到赵承渊面前,“四哥,喝茶。”
“谢陛下。”赵承渊双手接过茶盏,躬身行礼之后方谨慎的啜了半口茶。
“四哥,朕还有一件为难的事情想要跟你商量。”赵祯说着,沉沉地叹了口气。
赵承渊忙放下茶盏,拱手说“陛下需要臣做什么,尽管吩咐。”
“你也知道,这两年天灾的,朝廷国库实在是空虚。过了中秋,又盘算给北辽的岁赐银子了!然而太后娘娘年纪大了,这病也是时好时坏。她的事情还要提前预备着。旁的倒还罢了,但这两笔开销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节省的。朕一想到这事儿,便寝食难安啊!”赵祯一脸的烦难,像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似的。
赵承渊一听这哭穷的话就知道赵祯是什么意思,但他此时心中谨慎,不敢露富,便低头叹道“陛下说的极是。这事儿还得户部的大人想想办法。”
“户部?”赵祯冷笑摇头,“户部的卢尚书昨天下午开始跟朕哭穷,至酉时用过晚膳才走。一点有用的办法都没有,除了哭穷就是哭穷。朕若不是看在他十几年恪尽职守的份上,真想把他贬黜出京。”
“陛下莫要着急,臣回去想想法子?只是这几年臣的封地也连续遭灾,承汶的婚事也定在年底,母妃前几日还修书来京,让我想办法筹措两千银子送去。臣也不怕陛下笑话,当时素云便说把自己攒下的几样首饰先拿出去抵了银子给他们母子送去应急。”赵承渊摇头叹息,一脸的悲苦,像是立刻就活不下去了。
赵祯心里暗骂,这个人果然变了。
“不过,陛下也不必烦恼,明日朝会,大臣们一起想想法子就是了。”赵承渊劝解道。
“再说吧。”赵祯摇了摇头,叹道“户部尚书都没办法的事儿,其他大臣估计也没什么好办法。自己头上的虱子,自己去抓罢了。”
“臣无能,请陛下恕罪。”赵承渊忙起身离坐,跪拜请罪。
赵祯很是大度的摆摆手,说“这事儿怪不到你的头上,四哥起来吧。”
“谢陛下体恤。”赵承渊叩头告退“臣这就回府去想办法,不管多少,先凑一些给陛下送来应急。”
“哎呀,这可不好。四哥大可不必如此,朕再另想办法就是了。”赵祯忙摆手说。
赵承渊也没再多说,告退出宫,自去想办法凑银子。
“张四平。”赵祯冷着脸吩咐道“去把韩枫给朕叫来。”
张四平应声出去,赵祯抬手把碟子里剩下的两块云片糕拿起来,踱步至廊檐下喂鹦鹉去了。
这些日子,赵祯似乎每天都在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