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到了扬州跟地方官不好接触吧?”忘忧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姜兰。
姜兰从身后一个小宫女的手里拿过一个小匣子送到丁素云面前,说“这是一座方圆二百里的庄子连着一座小山,山上栽种的是各种果树,春来赏花,秋来摘果,最是惬意不过的地方。原本皇后娘娘在扬州的私产。现赠与吴王和王妃。”
赵承渊的心蓦然一凉,像是被抹了蜜的刀锋忽然割了一下,又甜又疼,忙起身说“臣……愧不敢领。”
“说白了,王爷这病也是为陛下分忧所致。昨晚陛下同我说起这事儿来,心中很是不安。王爷就算不领本宫的情,也请看在陛下的面上,去扬州好好地休养半年。你如今虽然年轻,不觉怎样。可这病根儿若是落下了,等到老了就受罪了。对了,我为王爷和王妃准备了一个极好的郎中,等你们出京的时候务必带上他。”
忘忧的语气软软绵绵的,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她脸上始终带着恬淡的笑容,不怒不威,无懈可击。丁素云蓦然间觉得恼火,想要反驳时却被赵承渊拉了一把。
“臣叩谢皇后娘娘隆恩。”赵承渊拉了丁素云一起跪下磕头。
忘忧低头扫视了赵承渊夫妇二人一眼,款款起身走到二人跟前,伸手把丁素云拉起来,说“王爷和王妃只管放心去养病,待明年春暖花开,说不定本宫也会来扬州向你们讨一杯茶喝。”
赵承渊不知道该如何应答,除了谢恩。待忘忧已经出门而去,他还跪在地上。
丁素云忽然就哭了,她抱着赵承渊的胳膊泪如雨下。
“王爷,这是要把咱们贬谪去扬州,找个庄子圈起来吗?”丁素云哽咽道。
“闭嘴!”赵承渊此时才发现自己贴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了。
这才几年呢?她就变了!
她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运筹帷幄。
想想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吧。这些话若是在任何一个臣子的嘴里说出来,都是惊涛骇浪。
贬谪一个王爷出京,去扬州一个庄子上养病。
这样的事情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她就这样笃定?笃定自己不会升起反心吗?
“王爷,这天寒地冻的,我们真的要去扬州吗?”丁素云期期艾艾的问。
赵承渊的神色阴晴不定,半晌之后方说“你且去收拾行装吧。”
“……是。”丁素云知道再多说一句话都会让赵承渊愤怒,于是忍着心里的委屈把赵承渊扶起来,然后吩咐阿寺送王爷去内书房歇息。
当晚,忘忧回宫之后便见王樱在未央宫里等着。
“皇后娘娘回来了。外面冷的很,娘娘先捂一捂吧。”王樱说着,送上一个热乎乎的手炉。
“你怎么在这里?”忘忧笑问。
“我来给娘娘请安才知道娘娘出宫去了。灵熙刚好醒着,便逗了她半晌。”
“灵熙呢?”忘忧又问何妈妈。
“刚睡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何妈妈奉上一碗红枣姜汤,“娘娘喝两口去去寒气吧。”
忘忧接了姜枣茶喝了两口,又吩咐“你叫人去靖西候府传个话,请义母明日进宫一趟。”
何妈妈答应着下去,忘拉了王樱的手进暖阁说话。
“这几日张昭仪怎么样?”忘忧问。
“自从天气冷了,娘娘免了她晨昏定省,她便在自己的阁里看书填词,偶尔做做针线活儿,倒也安分。”
忘忧皱眉叹道“她进宫日子不短了,陛下从未召她侍寝。这也不是个事儿。”
王樱倒是不在乎,笑着劝道“娘娘何必多虑?她原本就不是陛下自己看中了选入宫的,张家所求的不过是靠着这一层裙带关系维系自己的富贵罢了。自古以来,后宫之中不能侍寝的妃嫔也不独是她一个。只要国朝政通人和,御史台的那些大人们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