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两位女儿的及笄礼,想来定然有贵客来。不拘哪位王妃或者国公夫人出面,想来那沈夫人总要给些颜面吧。”
丁夫人原本想着张夫人会接了女儿离开京城去地方上住一阵子,或者直接在外面物色一个有才有貌的公子哥儿定下姻缘,将来琴瑟和鸣未必不是好事。却没想到张夫人一门心思要跟沈家接亲。
“嫂子可想好了吗?那沈家一门武将,那沈公子又纨绔成性,只怕俞颖嫁过去,日子未必好过。”丁夫人皱眉劝道,“依我看,倒不如找个读书人家,哪怕门第略低一些也无妨,只要那孩子肯读书上进,也不愁将来没有前程。”
“妹妹这话说的也极是,然而这不就等于承认我们家俞颖倾慕那沈公子而不得吗?若是这样,以后她还如何回京城呢?在诸位官眷面前她也抬不起头来呀!”
丁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原本锦云和素云两个人的及笄礼上,我是打算请贤王妃来做赞礼官的,可如今有这些流言蜚语,我也不好舔着脸求到贤王府上,就想改请刘夫人。”
“刘家是皇后的娘家,那刘大人是正经的国舅爷,刘夫人若肯出面,想必沈家也不会拒绝这门亲事了吧。”
丁夫人心底十分的厌烦,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问“可是,皇后娘娘跟沈德妃素来不睦,你觉得这事儿真的能成?”
“咱们细细地谋划一下,我觉得最好还是贤王妃出面……”张夫人拉着丁夫人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边张夫人跟丁夫人关起门来说话,到了晚上,这些话就传到了忘忧的耳朵里。
原来春雨刚好过来拿东西,恰好听见了,心里很瞧不上张夫人的做派又不好跟旁人乱讲,想着忘忧是个稳妥的人便跟她说几句发泄一下心里的气愤。
春雨在忘忧的耳边小声嘀咕道“想不到她竟然生出这样的心思来——这不等于踩着丁家的门楣往上爬吗?连二位姑娘及笄礼上的宾客都在她的盘算之中。这可真是有些蹬鼻子上脸的意思了,难道这张家夫人就没琢磨出来那些流言蜚语是怎么传遍的吗?还这么硬赶着往上凑,有什么意思”
“这些话你可别出去说!小心因祸上身。”忘忧提醒了春雨一句,又担心地问“那沈公子的脾气性格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他都这么明白的拒绝了,若这门亲事在硬生生做成,以他那性子会怎么样?”
春雨叹了口气手“还能怎么样?世家公子哥儿就算平日里在胡闹,若牵扯到家族利益,恐怕也不能任性妄为吧?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难道他爹娘答应了,他还能拒婚不娶吗?”
十有他还真能拒婚不娶,到时候闹起来怕是个鱼死网破的结局。忘忧想到沈熹年那臭脾气,默默地叹了口气。
“你想什么呢?”春雨推了一下忘忧。
“没,我只是想,二位姑娘的及笄礼真的能请来贤王妃吗?”
春雨小声说“这也不好说,毕竟咱们家主君可是当朝宰相,又是力保太子的人。”
忘忧笑道“想不到姐姐对朝政大事也如此清楚?”“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啊!之前三姑娘过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皇后娘娘不是让太子亲自送来一份贺礼吗?这才多久,你就把这事儿忘了。”
“这倒是。”忘忧心里越发的担心,暗暗地想着必须找个机会出去一趟,把这个消息透给兄长。
第二日早饭后,忘忧去找紫萼,悄悄地说“眼看就是姑娘十五岁的生日了,这次生日跟及笄礼一起办,非同小可。我也没什么可孝敬姑娘的,只想配几个别致的香囊,到那日给姑娘佩戴在身上,祝愿姑娘芳华永驻。只是奴婢手中的香料不全,今儿刚好不忙,就想出去一趟挑一些好的回来。”
“这也难为你一片心意。只是你那针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