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拱手,“阿思定佐阿郎,至死方休!”
这话说到了李植心坎里,李植不禁扺掌大笑,连连夸赞。
“对了,”须臾,李植调转话题,“你派去跟着薛元赏的人回来了吗?”
“回阿郎的话,已经回来了,先前正准备跟您详说,结果方才李淮深来扰了。”李阿思起身拱手,向李植探探身子,回道“薛刺史似乎把人给送到碧鸡坊吟诗楼了。”
李植扭头看了眼阿思,像是在确认这信息的真实性,口中念念有词“真是奇哉怪也……”
“是啊,这个薛元赏不照计划把人送回帅府,反而送到什么碧鸡坊,虽然让暗桩自己回到帅府也无甚不可,但是他这样……也属实有些奇怪。”
“薛涛老了,早就不管成都府里的事了,”李植若有所思道“我只是奇怪,他们真是沾亲带故啊。”
“呃……阿郎说的可是薛刺史和薛校书?”
“是啊,”李植奇道“看来这坊间传闻,有些也不尽是空穴来风啊……”
说完这话,李植拉了拉熊皮衣,转身接着顺着阁道踱起步来。
建德坊门,申正三刻。
夕阳西下,从碧鸡坊出来,张翊均骑着飒玉骓不多时便走到了建德坊墙外。由于牙城帅府设于其中,建德坊的坊门进出均需仔细登记,包括入内所为何事,所见何人。若是行政日的午前,只有身着官袍或是节度使牙军将校才能入内。
张翊均起身下马,握紧缰绳,感谢似的拍了拍“飒玉骓”的脖颈,“飒玉骓”也会意地点了下头。
这时,建德坊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张翊均定睛看去,那人头戴深色饰巾幞头,身穿深绿袍服,腰间拴着九銙银带,看服饰是正六品官袍。上唇蓄着稀疏的髭须,右手环抱着一摞文书。正在建德坊门做着登记。
“韦虞侯?”张翊均脱口而出道。
韦荣听见这声音,先回过头看向身后文殊坊的方向,寻着声音的主人,而后才发现牵着飒玉骓的张翊均就站在自己的右侧几步远。
“翊……原来你在这儿!”韦荣刚想呼唤张翊均的名,而后马上压低声音,颇为小心翼翼地四处看了看。即便有足足一年未见,只用一弹指工夫,韦荣便认出来了张翊均的样貌,也着实让张翊均感到有些神奇。
韦荣早在去岁立冬,便随同李德裕和张翊均一齐去西川作为节度使僚佐上任,在张翊均作为暗桩被派往维州之前,韦荣便因和善的性格和较强的办事能力成为了李德裕的得力佐官,可以说是地位仅次于李淮深的左膀右臂。
韦荣跟坊门口的卫兵打了声招呼后快步朝张翊均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你现在可是帅府的名人了,所有人都在等你的消息,斥候早就报告你先行离开悉怛谋直奔成都而来,怎么现在才到?”
“因事耽搁了,”张翊均想起对薛涛所做的承诺,便打个哈哈过去,苦笑道“韦虞侯别来无恙?”
“无恙!”韦荣爽朗地笑道,拍了拍张翊均的肩头,连忙帮着牵起“飒玉骓”的缰绳,却不想“飒玉骓”竟一反方才的温顺,颇为抗拒地剧烈扭着脑袋,险些把韦荣扯到一旁。
张翊均见状急忙又拿回“飒玉骓”的缰绳,连连轻抚着飒玉骓的脖子好几下才让它又安分冷静了下来。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两人这才并肩往建德坊门走了过去。
入坊程序十分繁复,尤其是当张翊均掏出整个西川仅有几块的节帅令牌的时候。几个卫兵包括他们的队正都围了过来,对这令牌颇为怀疑地左看右看,辨其真假。最后在韦荣的再三保证下,才放张翊均和“飒玉骓”入坊。
张翊均看着韦荣右臂下环抱的一大摞文书,有些好奇地指了指。
“噢,”韦荣不假思索道“李节度让某去调集成都十六坊的坊门出入记录,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