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这弥漫的烟雾,由卓春红、卓秋红陪伴着,要到院子里的阳光下走走。
诺苏梅朵看到李录悄悄拉了拉陈立的衣襟。陈立会意,就跟着到了院子中,闪身进了那边墙角的槐树荫里悄声说话。
他们哪里知道自己的悄悄话会传进诺苏梅朵的耳朵。
“武帝和钩弋夫人都要我听从您的,不过——”这是李录的声音。
“不过什么?”陈立问。
“我怕您迷情夜郎,坠落在温柔乡里爬不出来啊!”
“傻瓜,你我都在为大汉效劳,没有什么能够超越自己的使命,这样做,不过就是逢场作戏而已!”
“逢场作戏?”
“我想乘此机会打入夜郎核心,学会破解他们的妖法,再最大限度地分化他们,以便未来不流血或少流血就能为大汉开疆扩土!”
“人家有迷情蛊毒你也不怕?”
“怕什么?既然有那东西,就一定也有破解的法子!”
“那你何必搞得要作出为这个夜郎女子拼命的样子,把我都蒙在了鼓里?”
“你不知道啊!这可能是那个蒙多福兴在用妖法试探我呢,今晚或者明天可能还有进一步的试探!”陈立愤然说,“这个蒙多福兴还真的很鬼呢!依我看啊,除了司马相如外,谁也不会知道他的内心!”
“那我们对司马相如又该怎么办呢?”
“还是老办法,就是劝他多喝些酒,也可让他多吃些甜蜜的东西,让他在不知不觉地渐渐加重病情!”陈立坚定地说,“对了,我一会儿就去向他敬酒,请他给我做媒,向蒙多福兴提亲!”
陈立说着就往屋里走来。
他才走进堂屋门边,院门外却有了木鱼声响,一个大大的黑影跟着走了进来,与陈立一同走进敞开着的堂屋大门。
“直目僧人?”与司马相如坐在一张凳上的蒙多福兴突然大声喊叫。
大家往这边看时,全都大吃一惊。
僧人,陈立听说过,但还未见过。
他回头看了与自己站在一起的那个和尚一眼,也吓了一跳。
那个人身材牛高马大,青紫混元的光头。最为奇怪的是他没有了一只眼睛,剩余的那只闪着异样的光,却从上往下倒竖着。
“阿弥陀佛,贫僧虽然只有一只眼睛,这只眼却能看穿本质,照亮自己前面的路,不像你们夜郎人一样鼠目寸光啊!”和尚双手合十,向蒙多福兴鞠了一躬,“听说汉家使节到了,贫僧想目睹一下尊容,应该就是这个先生了吧!汉家这两年在夜郎,滇国等地扩修五尺道,直达身毒。那路可真的像一条巨大的毒蛇,狺狺地吐着蛇信子,让我们身毒人心惶惶哟!那条蛇经过的地方将来会不会被那些意欲吞象的人顺手牵羊,我可不得而知啊!秦国灭了蜀国后,向巴国假道伐楚,有的是前车之鉴呢!”
“司马相如见过大师!”司马相如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向来人行礼。“我……我想问大师,您是不是从我们修好的路上过来的啊?”
“是的!”那个身毒和尚说,“你们大汉朝不是把新修的路定名为南夷道吗?‘夷’字不是要‘平定,铲平’的意思吗?司马施主与我有缘,贫僧不得不来超度!”
“什么又叫有缘啊,大师能否明示!”
“因此有彼,无此无彼,此生彼生,此灭彼灭!”
“是啊,有这条路,大师方便多了,没这条路,大师的教义也传不到夜郎,这就是‘此生彼生,此灭比灭’啊,至于路像不像蛇,这个在我……我大汉来说叫做‘象由心生’,君子心里有君子的象,小……小人心里有小人的象,是路非路,是蛇非蛇,是僧非僧,我们大汉不信佛,我们信道,人心自有公道!”
司马相如几句话,说得身毒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