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弥漫,一呡入喉,口有余香。
“你可听说了’游隼镖局’的人强杀陈一念。”剑一慢条斯理地问,言外之意却是这事与你有关系。
柳依依淡淡一笑,“你这话倒像是来怪罪我的,我哪有这般能耐。”
“你是没有,所以找上了’万疆红’,可你付不起钱,所以退而求其次,就以一把柳叶刀的代价让他们劫了镖局护送的刀,又让他们配合你演一出戏,一出借刀杀人的戏。”
“你是怎么知道的?”柳依依貌似有些失态,这事她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不想剑一居然知道。不过有一点他没说对,这些确实是她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出现了一个意外,那就是刀不是被“万疆红”的人劫的。
如果她知道剑一连这个都知道的话,恐怕会崩溃吧。
剑一知道的话,陈家知不知道,若是让陈家知道了,柳家无疑是雪上加霜。她也听说陈家底牌层出不穷,如日中天的“游隼镖局”就这么覆灭了,江湖人皆唏嘘不已。
明明可以韬光养晦,日趋壮大,非要四处树敌,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这也让更多的新生势力引以为戒,把他当作反面教材,堂堂镖局如今成了个笑话。
柳家若因为此事与柳家交恶,那在外人看来不也如“游隼镖局”那般愚蠢。
想到此处,柳依依心凉了一半,心想还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你不必想知道我是怎么得知的,你也放心,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你要当心的是’万疆红’的人,他们极可能借此事掣肘你,你也只能乖乖听话。”
柳依依这才知道事情变得有多么棘手,她一想到自己的爱情不能自己做主,如今还拖累柳家,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流泪了,泪花如清晨的露水滑过脸颊。她没感觉,剑一可不能装作没看到。他最见不得女人哭,让女人悲伤哭泣的男人都是孬种。
他又不能呆坐着,手足无措,突然想起母亲织给自己的手帕,轻轻擦拭她脸颊上的泪。那泪浸湿手帕渗透到他的指尖,心疼,自责,而她的脸蛋吹弹可破,冰凉的,可爱的。
明明是想提醒她,却把她吓哭了。
柳依依这才发现自己流泪了,他的指尖很温柔,眼泪止住了,脸又变得羞红。她又不好意思地拿走他的手帕,自己擦,害羞道“把你的手帕弄湿了,我给你洗好再还给你吧。”
剑一点头,想着怎么安慰她,说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万疆红’还是有点职业操守的,不至于欺负你一个弱女子。”
“再者说,只要陈家不信,那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