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冯正礼联合出版社会在新华书店举行一场签售会,结束后会有小型的庆功宴,作为译稿人的时怛都得到场。
等她到书店时,从一楼连接到二楼的那条楼梯都已站满了一条长龙,人人手抱着她翻译的那本漫画,一边窃窃私语地进行着漫长的等待。
时怛也拿了本,站在队伍的最末端,一直过去十几分钟,出版社的工作人员下来瞧见她,把人一拉,笑问“你排什么队啊?”
“这不显得有诚意点吗。”
“你要有这时间,还不如上去顶我一会儿,来的人比预计的多,贝编打电话叫我回去再多搬两箱插画。”
“那你去吧,我上去帮忙。”
时怛走到二楼,上面的队伍并不比楼下短多少,无怪乎她排半天也不怎么动弹。
签售台后的冯正礼正奋笔疾书,对方今日穿得很是正式,头发也梳得油光发亮,戴着一副细边眼镜,每给书粉签完一本书都会抬头予对方一笑,甚是斯文与得体——如果时怛不是见识过这人隐晦的一面的话!
出版社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在一边逐次接过书粉的书,摊开给冯正礼签名后又把插画插进去,两个人各自忙碌并没注意到她,她径直穿过人形立牌绕到签售台后,站在冯正礼的另一边,稍稍压低声音对工作人员道“我接阿辉。”
对方见着她,可算是松了口气,露出感激的神色。
就这样,一个人负责从书粉手里接过书给作者签名,一个等着对方签好后接手插入插画递还给书粉。
认识冯正礼前,时怛并不了解这人的粉丝量,这次的中译英主要出版海外,在国内只印刷了一万册,单看今日慕名而来的书粉量,怕是会印第二版也未可知。
她这几日睡眠严重不足,面色也不太好,全靠化妆撑起来,站了快一个小时,感觉有些低血糖,累得脚底板也都快不是自己的。
这厢抽空看一眼隔壁的工作人员,对方两只脚轮换着放松,看着情况比她要严重——毕竟站得比她久得多。
眼看脚底下那箱插画已经要见底,阿辉还没回来。
一边抽过冯正礼的书,她一边朝楼梯处眺目,忽地感觉手指头被轻握了一下,目光立即落到他手上,可对方并无半分异样,只微笑着在下一本书上继续签下大名。
晚4点,签售会结束,冯正礼、贝编、时怛等相关工作人员跟一众书粉代表拍大合照,前三人相继接受受邀记者的采访,时怛只简单说了几句夸赞作者的场面话,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先告辞回家。
才进屋就将自己扔进沙发里,把脚跟贴在地毯让脚底板得以放松。
因胃口不佳,她中午没吃多少,3点的时候已经饿得很厉害,此刻饿过了头,又已吃不下任何的东西。
也不知坐了多久,昏昏欲睡间手机震动起来,沉重的眼皮耷拉着,看也不看来电显示,凭着熟悉感滑动接听键“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声线温缓音色低“在睡呢?”
她猛地睁开眼睛坐正“你回到邬安了?”一阵强烈晕眩感涌来,忽地又难受地闭上眼睛。
“还没,准备去机场。”对方又道“我7点左右落地,记得你今晚没有直播,一起吃饭好吗?”
缓和过去,她脸上难掩失望,解释着“我今晚在飞凯酒店有个小宴会,出版社帮冯正礼举办的庆功宴。”
“不碍事,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你远途回来也很累,在家休息会儿,我结束之后带着吃的去找你。”
“好,晚上见。”
她笑得甜蜜“晚上见。”
晚宴8点钟开始,为了能早些离场,所以她来得也早,八点一过就到了现场。
出版社订的是一个中厅,70平米,厅里布置得很高雅,高脚小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