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一点一点地蚕食自己的人生,但是却没有反击的办法。
她只能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坚持自己的本心,做好自己的事情,来以此对抗以物质至上的命运。
时间一长,她也觉得好累啊。
为什么自己所在意的一切会在眨眼之间全都都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她就像个默默挨打的人,既没有地方可以还手,也没有力气去还手,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自己的生活撑出一个很圆满的样子。
唐初露沉沉地叹了口气,才觉得在阳台上吹风有些冷。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感觉肩膀上一沉,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种熟悉的温暖里。
她忽然就僵在了原地,板着身子不肯回头。
本来以为身后那个人会离开,下一秒,她却直接落入一个带着酒味的怀抱里。
裴朔年鬼使神差地抱住了她,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穿着自己的外套,他莫名想到从前的大学时光。
两人牵着手在凉风习习的河边街道上走着,谁也不说话,哪怕手心牵出汗来也不松开。
学校宿舍建在河边,晚上温度很低,裴朔年经常把自己的外套裹在唐初露身上,然后抱着她只剩个眼睛一样的小粽子,赶在宿舍门禁的最后一秒前赶回去,听着宿管阿姨的唠叨啰嗦,然后再相视一笑。
回忆多美好啊,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裴朔年紧紧抱着她,贪婪地闻着她脖颈处熟悉的清淡香味,才觉得心里缺失的那一块渐渐被填满起来。
“露露……”他声音低沉沙哑,呼出来的热气带着浓重的酒气,但是明显很清醒,并没有喝得很醉时的那种呓语感。
唐初露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瞬间清醒过来,猛地挣开他的怀抱,直接扬手打在了他脸上——
“啪——”
很清脆的一声,听声音就知道下手有多重。
裴朔年连躲都没有躲,就这么硬生生地挨了她一巴掌,脸上的表情都没有过一丝变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唐初露的眼睛。
“你喝醉了。”唐初露冷冷地回看着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直接扔在他脸上。
裴朔年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有些讽刺,将那件外套拿在手里,声音有些无力,“露露,你结婚了……”
他抬起头,笑得更深,“什么时候结的?怎么结婚都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