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绝于耳。
“这分明是我楚国的国剑,她怎能说出这般毫无责任可言的话?”
“就这样的态度还敢回楚,春申君一定不能轻易饶恕她!”
“我私底下听说是秦国与大楚有什么交易,才让她回楚国来的,否则凭江陵公主和项家,怎可能还容许她活到今日?”
“真是荒唐至极!”
“……”“……”
春申君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说道:“赵王将此剑赠与你,既然不在你手中,那在谁人手中?”
郑芙上前两步,抬起头在春申君耳边低语。
不过一瞬,春申君脸色大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带着惊诧的神色,而后春申君向楚王作揖:“是我错怪了郑公女,宴会照常进行吧。”
“可是她还没交代清楚太阿到底去了哪里!”席间有人愤怒地站了起来,“怎能如此草草了事?”
春申君道:“太阿如今在秦王手中。”
“秦王,竟然被她交给了秦王?真是大逆不道之举!”
“杀了她,将太阿剑取回!”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春申君心头不悦,回头看向众人,厉声道:“你们是当大王与我都不在了,便可以肆意评价楚国请来的客人?”
“可是她将太阿给了秦王,这岂能罢……”
“既然你非要质疑我的决定,那么这个令尹之位,不妨由你来做?”春申君发出最后通牒,声色逼人。
“春申君,恕……恕罪……”出头的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噗通”便跪了下去。
“行了,春申君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孤王信任他,诸位不必再多言。”楚王大手一挥,算是将这件事就此揭过。
郑芙终于松了一口气,抬眼一看,不远处的李园看她的神色多了几分欣赏,亦多了别样的意味。只怕过不久他便会亲自来问她究竟对春申君说了什么。
欠身之后,郑芙转身,走回席位。
幸好她想对了,否则今日只怕是真的要在劫难逃。
这个时候,在座的人想必都很想知道她方才对春申君说了什么,让他对她前后的态度变化如此分明,简直是不可思议。
连楚王亦有几分好奇,但既然春申君不说,必然是不适合于在这样的场合将个中缘由公布出来,所以他便不问。楚王看着郑芙刚刚才坐下的身影,说道:“芙儿,日后你便常常入宫,为孤王弹奏静心吧。”
又是一阵混乱的骚动。
郑芙亦是愕然。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此刻没有人能看透楚王的心思。
楚王有那么多的王孙王女,却偏偏看重于这个外姓公女,要知道虽然她的母亲是大楚的嫡公主,可她的父亲血统实在低劣!
楚王甚少关注孙女辈的后人,今日不过听郑芙弹奏了一曲,便立刻好感倍生……
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