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地落泪呢?姬丹看着她勉强的笑意,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鞠武的女儿,嫁给他不过两年,便被迫跟着他一起来秦国为质,一晃,便是七年。分明是大族之女,却跟着他在秦宫受苦,虽然嬴政待他们不算差,未曾缺衣少食,郑芙回秦后亦是准许他们在整个质子宫内活动,但始终是阶下囚。
愧疚,充斥了他的内心。
如今,她有了身孕,他很快变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为质的日子尚不知会持续到何时,想到这个孩子睁开眼便是在异国他乡,身为燕人,却要和他一起做秦国的阶下囚,他便心痛万分,对嬴政的憎恨又增添几分。
早知如此,儿时在赵国为质的时候便应该斩草除根,又何至于落得现在天下战火?眼下秦国大举进攻韩与魏,一旦得手,国力仅胜于韩的燕国便是如同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姬丹将鞠想扶起来,言语坚定“我不会让你继续待在这里了。”
鞠想抬头“你说什么?”
“眼下,有一个出逃的契机。”姬丹拿下鞠想肩上的花瓣,微风拂起,卷走淡淡清香。
三日后,麒麟殿。
赵高缓步走入殿内,彼时朝臣们正在商议战事,蒙毅站在殿前,奉上一卷写有战报的书简,同时禀报道“韩献南阳及周边城邑七座,魏国亦割地十城以求暂且安宁。”
嬴政轻笑一声,问道“尔等以为,寡人是否该就此撤兵?”
李斯道“若继续攻城,于义字不利,大王之名声恐遭人败坏。然大秦已经东出,势必不能撤回,眼下需要找到一个借口,继续攻伐。”
“斯卿所言极是。”嬴政复又看向蒙毅,“韩魏如何作言?”
“韩王未曾多言,只求秦国暂时撤兵,魏王想请大王至秦魏边界缔结盟约。”
嬴政一手杵在桌案一侧,咳嗽两声,略带倦意,“真不巧,寡人病了。”
阶下众臣皆明白了嬴政的用意,七嘴八舌地起哄。虽然这样的借口有些无赖,但秦国一向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大王病了,自然不应亲赴和谈。”
“虽说可以派使节前往,可我大秦如今武将如云,文臣却少得可怜,哪里还能找出合适的人选。”
嬴政满意地点点头“魏国这边的借口寡人已给出,那么韩国呢?”
众臣复又小声议论,一时间没个定数。
“大王。”
一人迈步出列,众人闻声看去,竟是王贲。只见他咧着嘴抬手作揖“如今魏缭都没回来,故而臣以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闻言,众臣霎时沉默了下来。
“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