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王君反驳的句式跟王竹如出一辙,不愧是两兄妹。
蔡晓华接着将矛头指向王正,“你说被王老先生偏爱,敬爱自己的父亲,可是你一直记恨分家的时候,王老先生给的东西不够多,你每次回家除了要钱还是要钱,王老先生不只一次骂你是白眼狼,记仇不记恩。”
王正勃然色变,“你这是污蔑!”
“污蔑?”蔡晓华仿佛豁出去了,“你们多久回家一次,邻居都看在眼里,家里的监控也有记录,为了赡养费,你们还曾经跟王老先生闹到公安局这些年你们一分赡养费都没给过自己的父亲——真正尊敬爱重父亲的人,会这样置自己的父亲于不顾?”
王君沉声道“父亲有稳定收入,比我们个人还多,哪里要我们赡养?”
原被告自己辩论起来,爆料一个比一个猛,姜芮书没打断,但听到这句,她忍不住插了句话,“老人是否有收入,收入多少,与子女是否赡养老人没有直接关系,即使老人收入高,子女也应该赡养,这个赡养除了生活所需,医疗所需,还包括精神所需。”
王君三人闻言脸色一变,他们压根不知道这些,尤其是竟还有精神所需。
“我作为嫁出去的女儿不用赡养老人吧?”王竹开始推脱责任。
“嫁出去的女儿同样负有赡养义务,即使没有收入,婚后夫妻共同财产的一半可以算作女儿的资产用来赡养老人,若不赡养老人,分遗产的时候应少分或不分。”姜芮书给这群法盲普了个法。
王竹顿时噎住。
“王老先生的确曾经想过跟我登记结婚。”蔡晓华轻声道,“但他之所以想登记结婚,不是被我要挟,也不是为了名声,而是想让我名正言顺继承遗产。”
“这怎么可能?!”王竹失声喊道,她心里更相信父亲被小保姆色诱,而不相信父亲只是单纯为小保姆考虑,他们对父亲再不好,终究还是他的儿女,他的财产不给他们还能给谁?
“因为他知道如果财产全部给我,你们肯定不答应,会找我的麻烦,但如果我成为他的配偶,我继承全部遗产就变得名正言顺,可是后来他觉得这样做不好,平白让我从未婚变成了二婚,头婚还是个老头子,以后嫁人不好嫁,然后他打听到只要遗嘱有效,不需要经过法定继承人同意也能让我继承遗产,所以打消了结婚的念头。”
蔡晓华的目光带着点愤怒和伤感,一个接一个地扫过王竹三人,“你们还记得自己父亲的生日吗?你们记得自己上次真心实意回家看他是什么时候吗?你们知道一个老人明明儿孙满堂却像个孤寡老人是什么感受吗?你们说我勾引他,威胁他,笼络他,就算我是这样!可如果你们能抽点时间多陪陪他,多打打电话,跟他聊聊天,他去世前记挂着的人就是你们不是我,因为你们……可是他记挂了半辈子的儿女……”
全场寂静。
王竹三人很想反驳,却不知怎么的开不了口,法庭里各种异样的目光落在身上,让他们有一种想找个洞钻进去的感觉。
蔡晓华问的几个问题,他们早已记不清楚了……
一时间他们都有些茫然,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以前他们跟父亲关系算不上亲密,但也是很好的,不管要什么,父亲都会给他们,所以他们才那么心安理得的索回父亲的遗产……
“审判长,被告的说法根本不合常理,其目的其实是为了掩饰真正的事实——她与王志民先生之间存在以不伦之恋,并以此为筹码,使得王志民先生立下遗嘱将遗产都交给她。”原告律师打破寂静,提醒姜芮书不要被被告的表面欺骗,也不要因为同情被告而忽视事实。
事实是什么?
被告以不伦之恋要挟被继承人,使被继承人立下财产都归被告的遗嘱,这份遗嘱应该无效。
在遗嘱无效的基础上,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