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秦时中见妻子不吭声,不免有些担心,又是低声唤道。
“她问我,是不是顾容秀派到你身边的人。”沈云薇终是开口,将陆华浓与自己说的话告诉了秦时中,而她拿出金钗,抵上自己面容的事却是隐去了不提,丈夫既然说将她当做他的妹子,她又该怎么告诉他,他的妹子想要划破自己的脸?也兴许,这其中有着她不懂的误会。
“她怎会这样想?”秦时中哑然,只牵起妻子的手,问道“是方姑姑将你带去找了她?”
“嗯。”沈云薇点了点头。
“还是这般胡闹。”秦时中皱了皱眉,吐出了这几个字,他想了想,与沈云薇道“以后不管是谁,再不能跟着她走。”
沈云薇却是攥住了自己的手指,念起丈夫方才的那一句“还是这般胡闹”,他的声音中并没有斥责,反而透着几分包容的味道,她的心有些沉了下去,哪怕是顾容秀,她虽是子安的生母,可在丈夫看见她的时候,沈云薇便知道,丈夫没有欺骗她,他的确是将顾容秀放下了,亦或是像他之前所说那般,顾容秀从未走进过他的心里。
是以,看见丈夫落在顾容秀身上的目光时,她就是放下了心,可如今,想起那楼阁中绝美的女子,沈云薇才第一回觉得,比起顾容秀,陆华浓才是她最大的威胁。
“夫君,她会伤害我吗?”沈云薇蓦然吐出了这句话来。
“你说华浓?”秦时中刚说完,便发觉自己又忘了改口,索性也不理会,继续说了下去“这怎么会?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任性了些,心肠却好,你是她嫂嫂,她岂会伤你?”
见他这样说,沈云薇的心有些凉,她知道,即便自己将陆华浓手持金钗的事告诉了秦时中,只怕他也不会相信的。
念及此,她便是缄默了下去。
齐王府。
顾容秀回到房间,刚让婢女们服侍着脱下披风,看着桌上的茶具,她却是突然伸出胳膊,将那些茶具尽数挥在了地上。
婢女们吓了一跳,纷纷跪在了地上,唯有青萝上去劝了两句,“王妃,出了什么事了?”
顾容秀在椅子上坐下,念起秦时中在宫中对沈云薇的种种体贴,只让她想起来便觉烦闷异常。
“你们先退下。”她终是开了口,与那些婢女道。
待婢女们退下,屋子里只剩下青萝一人,顾容秀方才开口“我是气那秦时中,当年,我嫁给他时,他对我冷淡至极,可如今,从民间带回一个卑贱的民女,却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京中的人又会如何耻笑我?耻笑我堂堂镇国公家的嫡女,在他镇北侯的眼中,还不如一个民间女子!”
“王妃莫要生气,”青萝将地上的差距拾起,恭声安慰道“许是秦侯爷有意为之,故意在王妃面前做戏,好惹得您生气呢?”
闻言,顾容秀便是冷笑,“他不是那种人。”
想起他在帝后面前对沈云薇的种种回护,顾容秀眼睛中却是微微一黯,“当年,他若也能这样待我……”
话刚说到此处,顾容秀便是打住了,她甩了甩脑袋,似是要将这些莫名其妙的心思全都甩开一般,她向着屋外看去,与青萝道“去,让人去前院打探,王爷今晚去了何处。”
她与齐王虽一道从宫中出来,可齐王却并未与她共乘一车,而是率先一步骑马离开。
青萝闻言,刚要退下,顾容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是问道“那孩子这两天怎样了?”
“回王妃的话,小少爷这几天许是哭够了,也肯吃些东西了。”
“他不是哭闹着要他那便宜娘亲吗?”顾容秀眸心幽冷,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只从椅子上起身,与青萝道“走,随我去后院走一趟。”
青萝心知她是要去看秦子安,当下便是赶忙称是,与顾容秀一道向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