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惊堂木在手上过了两遍,到底没有拍下去“林掌柜家里一把大火烧了那么多的账本,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不是我做的,我没什么可说的。”
“可账本毁了,他跟户部和内府司交不了差,最大的受益人,不是你吗?”
陆景明学了他先前模样,也挑眉“都知道是我,我还做,等着大人来抓我吗?”
“可你背后有人撑腰,会怕我京兆府?”
陆景明倏尔笑出声来“京兆府未必可怕,霍大人却不得不怕。”
“霍大人不是个最铁面无私,秉公办事之人吗?我便是仗着徐家的势,仗着谢家的势,仗着忠肃侯府的势,霍大人不也在毫无凭据时,就传我到堂了吗?”
他接连的反问,真是毫不畏惧的,等说完了,才又补两句“我什么都没做,干干净净的,还少不了到霍大人面前来回个话。我若做了,来日霍大人查出蛛丝马迹,我还有命活着离开京兆府吗?”
若是寻常勾心斗角,自然罪不至死。
便是放火行凶,也尚有说情的余地。
但烧的是户部和内府司的东西,烧的是备选皇商林月泉的家,谁敢求情?谁能求下这个情?
拿住了铁证,就是死罪。
陆景明虽面不改色,心中却惶恐的。
他不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但用心恶毒,可以想见。
他罪名一旦坐实了,就再无活路。
而徐家推举了他这样的人来选皇商,来日在官家面前,信任程度只怕也要大打折扣,甚至还有忠肃侯府和谢家。
齐明远这个朝廷新贵,还有谢喻白这个尚未入朝就已经炙手可热的侍郎府二公子,原本大好的前程,经此一事,怕也要抖上三抖。
如此想来,其实霍云章,还算可以了。
齐明远说他和徐天德不对付,他大可以凭此事借题发挥,横竖最后怎么定案,是他京兆府说了算的,有福宁大长公主在,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况且本要入部入阁的人,屈居京兆府尹的位置上,官家对他说不得多少还有些愧疚呢。
他陆景明算什么?随随便便就可以拿来牺牲的而已。
霍云章还能这么客气的跟他说话,大概是没想糊弄蒙事儿了。
陆景明松了口气,稍稍放下心来。
“陆掌柜说的很坦荡,也很坦诚,但愿等我查清楚时,陆掌柜真能像今日这般光明磊落才好。”
霍云章大概是问的差不多了,点了点桌案“昨日夜里,陆掌柜一直在家?”
陆景点头说是“自然。”
“何人为证?”
“家中奴仆,还有温家二公子和谢二公子。”
霍云章拢眉“入了夜,温二公子和谢二公子却还在你府上?”
陆景明又说是“户部和内府司送出账本来,并没说不能与外人看,我有看不大明白的地方,自然要请教旁人的。”
他还挺敢承认的。
没说不能看,但一定没说能给别人看的。
霍云章眼底隐有了笑意“陆掌柜够坦白的。”
“这是证明我清白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跟大人坦白交代呢?”
“证明清白却未必吧?”霍云章点着桌案的动作一收,“陆掌柜手底下总有几个心腹,就算你没有,要火烧林掌柜府邸这种事,如今的陆掌柜,只要有心,难道办不成?”
“大人尚无凭证证明是我,就要先攀扯上徐家和忠肃侯府吗?”
陆景明深吸口气,须臾摇头“大人未必有这个意思,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京城之中,我微不足道,便有心,也一定什么事都成不了,我若能成,就只能是徐家和忠肃侯府相帮,大人说这话,叫我怎么回呢?”
他不卑不亢,又一丝慌乱不见。
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