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生望着手里的碎片，一种灵魂深处的恐惧涌出。元婴期圆满的苏墨裳，同样也是五人中最为强大的苏墨裳，就在这样一击之下，元婴经脉全部化为了漫天碎片。
天地之间除了尚未停歇的雪崩声和呼啸风声之外，一片寂静。除了李衍和君瑞乾二人，所有人都没料到这次对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元婴期圆满的强者并不是不会死，但楚国元婴期圆满强者客死他乡，这就很稀罕了。
最近的一次，也是十余年前。楚国元婴期圆满强者去邓国办事，因为琐事争吵，被邓国的人杀了。那一次，黑莲和顺德亲自出手，不光是抓了肇事者，连与之毫不相关的邓国国君也被一道抓去楚国，废去一身修为，扔进赤沙大漠深处，从此再也没了消息。
“咳咳咳。”
不知是谁忍不住咳嗽了一阵，稍微舒缓了一点这紧张的氛围，微小的议论声渐渐汇成一片。
“这……”
“这是真的？”
“是……”
“……”
君瑞乾一招使出，全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连大气都没喘，宛如战神一般，傲立于虚空之上，威风八面，睥睨四方。当然，这也是他强装的姿态。一招彻底灭杀和自己修为相同的苏墨裳，对玄气的消耗无疑是巨大的。
良久，君瑞乾这才缓缓道“苏墨裳自己走神了，这怨不得我。按规矩的话，楚国算是出局了，对吧？”
李衍面色不变，手心里全是汗。回魂草，是他势在必得的东西，如果楚国愿意就此认怂的话，他宁愿将后面的计划全部荒废。
倒不是说在李衍心里唤醒妙妙比为马卫邦报仇更重要，只是死者已矣，报仇的事可以押后再说。回魂草今日若是错过，就不知道几年以后哪个地方还会再有一株了。
依然没有任何人出声，君瑞乾皱眉道“还有朋友，想要指点指点我君某人吗？”
李衍紧握拳头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心跳开始加速，鼻孔里喷出火热的鼻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阵阵白雾，他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紧张。不远处的那株回魂草，在这一刻离自己是如此得近。
“咕噜。”
李衍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嘴巴张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野兽。
若是楚国再无异议的话，六国三宗也会依照约定任由自己取走回魂草。毕竟玄阶高品的功法道术二选一，对于经常被楚国开空头支票的六国三宗来说，也算是个很满意的结果了。至于君瑞乾那边，他一口拒绝了李衍要给的报酬，说夺下这株回魂草，算补随二人结婚的份子。
玄阶高品的道术功法，单说珍贵程度的话，可能远不及回魂草。但是可以毫无顾忌地修习和使用，这才是最诱人的一点。比如楚国皇室的玉阳玄功，纵是流传出去，也不至于真出什么事。比楚国强的势力，手里有更好的功法，不屑于修习；比楚国弱的势力，若是妄加修习被楚国皇室知道，那便是无休无止的追杀。
“没人的话，我君某人就不客气了。”
迟则生变，君瑞乾同样也怕楚国来个鱼死网破，没有给楚国留太多的考虑时间。
“慢着！”
说话的是巴禅秀，一个秃头行者打扮的五六十岁男子。
李衍气得左手不停颤抖，右手差点是忍不住直接暴起给他一剑。事关唤醒妙妙，他不愿意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君瑞乾步子停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望向巴禅秀，阴冷的目光宛若隆冬的北风，冷意透过皮肤深入骨髓。至少在这一刻，他需要给到巴禅秀绝对的心理压力，不能表现出一丝疲态。
“杀了我楚国的人，不留下个解释吗？”
在苏墨裳死后，他便是楚国余下四人中的最强者。空手而归，在楚国历史上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