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靖良身边是一大堆的票据,他掏出几张塞进火盆里,剩下的假装来不及烧的样子。
郑瀚洋眉头一皱,有点不喜。太监都已经通传了,郑靖良居然还没有出来接驾。郑瀚洋见门虚掩着,直接推门而入。
郑靖良一整慌乱,把所有的票据一股脑塞进火盆之中,上前跪下,身子刚好挡住火盆“孩儿接驾来迟,还望父皇赎罪。”
看着天性纯良的郑靖良好像也有事瞒着自己,郑瀚洋愤怒之极,一挥手便把他拂到一边,冷声问道“哼!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你在烧什么?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郑靖良惶恐不安,爬到火盆之前,努力挡住,颤抖道“没……回父皇,没什么……”
“哼!给我让开!”郑瀚洋再次把郑靖良推开,挥手灭掉火,抓起数张尚未烧毁的票据,吃惊道,“这……这是什么?嗯?”
郑寿昌也挥手抓起几张票据,低声道“一些筑体期用得上的普通药材,转手了这么多次……”
郑靖良爬到郑瀚洋身前,重重下跪道“父皇,孩儿有罪!这些年一直在欺骗父皇,还望父皇宽恕。父皇请先不要生气,孩儿是有苦衷的。”
连番的变故让郑瀚洋心神恍惚,他咬牙切齿道“哼!偷偷买这些药材,你是想培养几个筑体期的心腹吗?想干嘛?杀我还是杀你大哥?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郑靖良一咬牙,作坦白状,跪着恭恭敬敬说道“孩儿不敢!还望父皇下令,让这些下人退下,孩儿愿意如实招来。”
郑瀚洋绝望到了极点,郑靖良这番话却又给了他一丝希望。他冷冷说道“其他人都退下吧。我看你有什么好说的!”
转瞬之间,屋里只剩下了郑瀚洋、郑寿昌、郑靖良三人。郑靖良不敢起身,跪着走到桌前,摁下按钮锁上房门,这才继续说道“父皇!孩儿绝对不敢有二心。这些药材,都是孩儿自己用的。”
郑瀚洋闻言,并不太相信他所说的话,叱问道“哼!御医房的药库里面,你要什么都可以随便拿,为什么要自己去买这种档次的药材?还转手这么多次?你是怕我知道?哼!这些票都是这个月内的,之前的票据呢?早就烧了?你还很谨慎嘛,知道要定期销毁票据。是我看走眼了,我的好儿子啊!”
“冤枉啊!”郑靖良磕头如捣蒜,委屈道,“父皇明鉴。孩儿此举,也是出于无奈。”
听郑靖良的语气不像是作假,郑瀚洋耐着性子问道“那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郑靖良顾不得烫,在火盆的余烬里抓起一张烧了一半的票据,卖惨道“孩儿买这些普通的药材,转手这么多次,每月销毁一次票据,都是因为大哥啊。”
郑瀚洋闻言脸上一喜,鼻子一酸——难道?我的厚望,并没有错付吗?良儿这些年来,都是在装傻充愣?
郑瀚洋努力控制住激动的语调问道“你说因为你大哥,是什么意思?”
郑靖良满脸泪痕,无比辛酸地答道“大哥的为人,父皇你也知道。我这些年来要不是装疯卖傻,恐怕早已遭到了大哥的毒手。我不敢去药库拿药,连买普通的药材也要转手几次,销毁票据也是为求自保。”
见郑瀚洋不语,郑靖良继续带着哭腔说道“这些年,我每天只敢夜深人静的时候,抽出一两个时辰练功,生怕被人发现了,所以进展缓慢。父皇!我说的你可以不信,但是我现在的修为,总作不得假吧?”
郑靖良说完,撸起右手的袖子,一运功,一根根墨玉色的经脉便显现出来。他接着哭道“我怕大哥对我下毒手,这些年来一直对外宣称是筑体期初期,从来不敢跟人动手,生怕暴露了虚实。孩儿这些年,过得也很委屈啊!”
郑瀚洋听完,早已是老泪纵横。他一脸欣慰,双手紧紧抓住郑靖良的右腕,手指不住抚摸着这些墨玉色的经脉,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