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吃饭的时候颇为听话,
但在到客栈时。晓得了他老人家精明的安排后,还是发了通脾气。
她道“滚出去”。
他道“我就在这打坐”。
此间很宽敞,床与茶案间有一道不透明的石屏相隔。
但隔着也不行,他就要一个蒲团,哪怕离她远远的打坐也不行。
公主殿下还是在几次赶人无果后,召出了那把寒光凛凛的仙剑断水。
她仗剑站在房门处,冷笑指着他。道“仙师大人,要我动手请您出去么?”
“出去也行,你答应我安生些,不要老是动一些别的心思”。
剑锋上的寒芒又增了三分,她凉丝丝的笑道“哦,那么请问我到底是何处不安生了。”
明明一切都如他们所愿,他还总是要说她不安生。那么,她很想问一问这位三百多岁的老人家,到底要她如何呢。
其实他大可以把要求一次说出来,她并不介意一条一条的照着做,让一切都如他所愿。
青隐没抬头,没有对上她那从头瞟他到脚的视线,只是暗自琢磨着措辞。毕竟她是出来修身养性的,而他明面上是也是受她父亲之托,负责教导她。
其实有些事大可不避太过晦涩,直说就好,就比如“你不喜欢碧华峰,现在又没有结界困住你。我若一时大意叫你溜回去,如何与你父君交代。”
想笑,她都已经一脚踏进来了。明明自己才是只楚楚可怜的困兽,他老人家总是紧张什么。
她觉得也真难得,难得自己有一日也能对一个人笑的如此无奈。想了想,她道“您放心,我不会溜。”
她存心把溜字拖了个很长的尾音,慢慢的从头看他到脚,在他手指微微蜷起,又要胡思乱想之前,才好心的放过了这只蚂蚁。
她想了想措辞,道“您不是不清楚,我若不听话,凤栖就无我的容身之处。我要乖乖的,不是么?仙师。”
被那双眼睛盯的一时进退两难,青隐叹了口气道“殿下言重了,只是要您在此好好的修身养性就好。”
“嗯,修身养性”转瞬间她已经收起了一副挑衅的架势。一边往石屏后慢慢走着,一边吃糖一般在嘴里咂摸着这几个字。临了回头冲他一笑“您放心,我会的。”
你会的?青隐很想反驳。而且这心他其实也很想放下,但不能放下。
她没有再发脾气赶他,自顾自的到屏风后躺着。此间还算整洁,可到底也是一夜无眠。
其实她被赶出凤栖的第一日就在已经在想,她父亲精心安排这一切到底所求为何。
虽为父女,但她从未对他的仁慈有过太多奢望。只要稍微一想,有些地方就能明白。
最清楚的一点,那一定是为了华瑶。其实从小到大父亲眼中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罢了。
他怕自己羽翼丰满,夺了她心爱女儿的皇位,因此迫不及待的将她发落出来。没了她在朝中碍事,他便可为华瑶筹谋。
听说她前脚刚出凤栖,后脚他就为华瑶选了夫婿。听说是一位品貌双全,出身高贵的人物。
她的父君或许觉得,有一位文武双全的夫婿帮扶,华瑶今后一定可以独当一面,因此反而也没有太过操心这位东床快婿。
可他来日若是动了心思要夺权,那时又待如何,华瑶斗的过他么。
可没办法,她这个爹,即使是把赌注压在外人身上,也不会相信她一次。
于他而言,她总是野心勃勃。她努力修行是为了篡位弑父。她为臣民的生计奔波,是为了收买人心。索性她投身军营,一年不回皇宫一次。
然而,他觉得她染指军权是要动手了。
可知他几十年来痴迷修仙一道,而积年累月的忽略国政,凤栖已经是内忧外患。
然而,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