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繁杂意难平,观尘殿中一时静默。
忽然怀中灵符闪动,左找右找都找不到的胖冬瓜传音“青隐兄,快来救我!”
叹一口浊气,青隐也不急,慢悠悠道“快不了,我在皇宫还有些事处理,你自己想想办法罢。”
那头扯嗓子大吼“青隐兄,道兄,好哥哥,你我好歹是仙友,有什么事比我的命重要!”
青隐对他某些方面一向坦诚,他道“小姑娘,邪祟,还有一个蠢国君。我手头上现在哪一样都比你重要。”
冬瓜不可置信道“姑娘?铁树开花?老树生根?青隐兄,到底什么样的姑娘叫你也动了春心。”
青隐自认风雅,但毕竟跟了他那个脾气火爆的师父很多年,生气就喜欢骂娘。
尽管不好,娘很无辜。但每到这种时候,不提一提总是不尽兴。“你他娘的才开花,你他娘的才老树。我说小姑娘,小的,七岁,小崽子,人言你可懂?”
只听他急不可待道“那管她干什么,此地有只厉害的妖物,有很多百姓被困城中。我一个人撑不住了。管她大姑娘小姑娘,你先来!”
心中对武淮的娘默默说了声歉,可不是我要骂您,谁让您生了个倒霉儿子。
事涉人命,真伪不论。心骂一声“真他娘的烦”一手按住太阳穴,他无奈道“何处。”
“凤栖东渡水,这有只妖蛇,食人修邪,马上就要成凶,我已经镇不住它了,你速来。”
青隐转身出殿门,略一想罢,留书一封,写不日便归。
会回来的,凤栖皇宫,他一定会回来。
凤栖东渡水,皇宫东行七百里。他一路御剑,七百里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
出时夜半,到时天色蒙蒙,将明未明。眼前一条辽阔汹涌的浑水河,大浪涛涛,黑云滚滚。
身后不过几十里,是一座城池。凝神探去,城中尚无人动作之声。家家门户禁闭,唯有城门处,盘息而坐一只胖冬瓜。
但他法力微弱,脉息虚浮,像睡着了,又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且不多思,浑水滚滚已经朝他汹涌而来,黑浪一卷过一卷,卷卷数十丈高。
浪里隐隐一条巨蛇起伏,似蛇有角,似蛟无爪,浑身漆黑,蛇信血红,如绫似缚已向他缠来。
闭目捻诀召剑,洗华锋芒强炽,一道寒光破黑云,瞬间天清地明。
手握洗华,一剑斩蛇信,巨蛇双目怒睁,卷起浑水,纵身扑来,他挥剑破浪,不避不退,一战不分天地日夜……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姬珀慢慢睁开了眼睛。
仪霞宫西配殿一夜,一夜数百冤魂自她胸膛穿过。怨气如淤泥,被一池清水洗净,它们得到了解脱。
清晨一缕阳光自雕花殿门的薄纱中泄入,手脚渐渐恢复知觉。
不痛也不苦,无悲也无喜。她静静看着开门而入的一位妇人。
门外的阳光洒在那个妇人的身上,她的影子被渐渐拉长,没入了侧殿一片黑暗之中。
她道“殿下,时辰到了,起身跟我回家罢。”
姬珀面无表情的睁开了眼睛。幽深的一眼看去,妇人四肢冰冷倒地……
青隐手握洗华,与蛇奋战的过程持续了将近一天一夜。
那死冬瓜谎报军情,此物已经到了煞境,凭他后天修来的法力实难对付。
恶斗至此,胜负未分,他已经力有不逮。那蛇趁他一时力竭窜入了身后城中。
恶斗过程中,妖蛇告诉他,它在此地千年,一心清修,从不害人。
可十年前有一个修仙之人人废了它全部修为,将它困在此处,并开始给它投喂怨灵。
恨,不甘,它本有一条光明大路被却被人毁了,现在它身上已经没了禁制,它要把所有人杀光。
血腥之味至城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