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说她是冤孽,因为她总有一身气的他咬牙切齿的好本事。顶着几个弟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他认命的捡回自己的拂尘擦了擦。回头交代大弟子少空善后,他方回头看她。
她很懒,哪怕是对他也不怎么会主动开口说话。她应当也知道他出现在这儿不是为了旁人,几只猪兽,他的弟子足以对付。千里迢迢只为她,但即使知道她也不会问。最多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无可奈何,他叹口气道“殿下,跟我回苍穹吧。”
说时他没看她的眼睛,低头好像很认真的在清理自己的拂尘。记忆犹新,两年前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她也同他这般说过“仙长,带我回苍穹吧。”
只是当时因为诸多不得已,他并没有同意。反而跟她转移话题,说一些比如“百姓都很喜欢你”“公主殿下治国有方”“你看月色不错”之类的胡言乱语。
可知一个乌云蔽日,大雨滂沱的夜晚哪里有月色一说,他只是不愿意看她的眼睛。她的情绪很少外露,很多时候哪怕是紧紧看着她的眼睛,也无法窥探。她的眼睛很漂亮,但空空如也。除非很有趣,她会笑。余下的时候,无论看人还是看物,就仿佛对什么都不在乎。
但那天她的眼睛很像在哭,大雨磅礴,他在皇宫的观尘殿内喊她进来,但她就站在外面一动也不动。她问他“仙长,你捡了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能不能算我一个。”他在凤栖是国师,他记得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些。
她是一国公主,虽然年纪小,但连她父亲都不是她的对手,国都可以是她的,她又怎么会无家可归。但无法深思,他只能心慌意乱的转移话题。
她倒没有过多探究,就冲他笑了一笑,丢给了他一包被大雨淋湿的茶叶说“没事,说着玩。”也没问为什么不行。
他接过茶叶千方百计的在心里铺垫了很久才将“抱歉”两个字说出口,一抬头,她已经走了。
她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也从来没叫他空着手走过。只是那日的那包茶叶他还没有喝,就被大雨冲丢了味道。
说来只叹命,他与她冤孽太深。当时他拒绝的果断,后果是她两年都没怎么理他。因为诸多不得已,他也没有怎么再靠近她。说来多少为了她这条小命着想,她不理他反而很好。但现在他心怀不轨,又要同她这般商量。左右都是她,冤孽一个。
不在乎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这小冤孽也不说话,就低着头看着地,微微皱着眉不知在琢磨什么。一时间心如堕地狱,他慢慢等着又不敢问。等了半天才发现她在看自己的靴子,还翘起了脚,随她一看发现原来上面沾了片枯树叶。
有点无奈,他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子帮她把树叶摘了下来。就着姿势微微抬起她那只脚看了看,原来是靴子上的刺绣松了。想想等会儿给她买,却听见她说了声“好。”
他有些不敢信的抬头看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只见她顶着明媚蓬勃的朝阳十分调皮的冲他一笑“好,你求我。”
没想到是这么一句,真是孩子心性,天真的很。他老人家心情也随之一松,捏着她那只脚,不由笑着看她“真要我求?”
“要。”小冤孽笑眯眯的又重复了一遍“仙长,你求我。”
“好。”青隐含笑,起身驾好拂尘冲她俯首一礼“碧华峰上已经收拾好了别苑,臣斗胆求公主殿下屈尊移驾。这样求可好?”
“好肉麻。”难免头皮一紧,叫他求是为了好玩,谁料他这般认真,姬珀一个侧身急急闪这一礼,回头笑眯眯的看着他“仙长,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当年凤栖长街上一个拿着一串糖葫芦就哄我跟他走的人拐子啊。”看见他老人家终于恢复了本性握起来拳,姬珀悄咪咪的往后退了两步,嘴上还是说“仙长,你不会把我哄过去然后卖了换钱吧。”
青隐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