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落了锁,苏凝领着来福上了马车与张逸轩告别。
临走时,张逸轩朝着马车里的苍凌云拱手道“定安公主,既然齐王殿下只需师妹看诊,还请让我祖父回来。”
谁知,苍凌云放下了帘子冷冷道“张大人这话好没理,难不成是本公主绑着张大夫吗,锦屏,还不走?”
外头的锦屏从未见自家主子与男子生过气的,捏着马车绳子,一声吆喝便驱着马车离开了陈家村。
张逸轩摇了摇头,朝着杨家村去了,他如今得跟着一块儿收那十亩地的棉花。
路过云水镇的时候,马车停在了望江楼前,苏凝与徐掌柜说了,日后由她派人从南浔镇上送香菇,就不必麻烦陈仲举来拿了。
回到南浔镇已然是入夜,临近冬日里,那天黑的便更早了。
听到水巷里传来的马车声。
陈仲怀立刻跑了出来,拉开院门,就朝着那马车喊叫。
来福听到陈仲怀的声音,一个纵身直接跳下了马车,朝着他扑了过去,尾巴来回的晃动个不停。
马车停在院子门口,苏凝下了马车,与苍凌云道别,望着马车离开后,才跟着陈仲怀与苏清河回了院子。
“娘,我和外祖父都担心死了。”陈仲怀其实更喜欢叫苏清河姥爷,但是这些时日在南浔镇上住的时间长了,渐渐的便也跟着书院里的同窗们一块儿改了称呼。
“爹,家里可还好?”苏凝搂着孩子问着苏清河。
苏清河点头“都好,你让人送回的东西都到了,我都搁在院里,拿雨布盖着,陈鱼怎么样了,那孩子可无碍?”
苏凝瞿了一眼院里那庞然大物,好吧,她承认,将找宅子的事情交给苍凌云去办是明智的。
“鱼儿被三房的人打伤了脑袋,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不过我也没饶了他们,已经让晏大人公事公办了。”油灯下,苏凝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爹,你说永生知道这些,会不会怪我太无情,毕竟老陈家养了他二十五年。”
陈仲怀捧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过来,里头给卧了两个鸡蛋,“娘,你快吃,这是我和外祖父学的。”
苏凝连忙接了过来,“你们可吃了?”
陈仲怀蹲在一旁捋着狼吞虎咽的来福,笑眯眯道“我们都吃过了。”
苏清河也催着苏凝吃,瞧她脸色不好便知道这两日是累着了,“女儿,还是将这事儿同永生说了,那孩子若是知道事情原委,不会怪你的,你若是瞒着他,倒生了嫌隙。”
“嗯,那等咱们新家安顿好了,我一块儿与他说了,爹,卖老屋的事情我没有提前与你们打过招呼,我adashadash”苏凝握着筷子有些紧张。
苏清河眉眼里闪过一丝和蔼“你这孩子,咱们本就不是陈家村人,若是当年爹争气些,参加了殿试,你如今也不会在这儿受苦。”
“爹的意思是adashadash”苏凝的眼睛里闪着光亮。
苏清河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爹老了,能在无涯书院教书,守着你和仲怀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们在哪里,哪里就是咱们的家。”
他如今这个岁数,哪里还会去参加殿试。
陈仲怀眯着眼睛看向苏清河“外祖父才不老。”
“对,爹才不老。”苏凝吃完了面条,将碗筷洗漱了。
马车停在温府门前。
薛如兰携着温媪在府门前等候,瞧着马车来了,立刻让常妈妈带人捧了脚蹬过去。
锦屏扶了苍凌云下来,一行人往西跨院去。
“表姐,仲怀的家里是什么样子,你去那里住的还习惯吗,吃的好不好,什么时候带我去?”温媪牵着苍凌云的手止不住的好奇。
薛如兰在旁小声斥责“媪儿,你表姐才刚进院,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温媪瞥着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