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液析干了,筋肉开始一点点剥离,这井不知通向何处,甚至可能没有尽头。
没有时间,没有温度,没有痛楚,没有意义。
筋肉最终也消失了,他的躯体只剩下骨架,依旧在下坠。
骨架最终也消失了,他只剩下一点真灵,继续向着下方坠去。
井也消失了,周遭只剩下了一片扭曲的光怪陆离。
连最基础的空间、物质、能量概念都不复存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片混乱的光怪陆离中出现了一个阵法,阵法中央是一个沉睡的混沌身影。
身影没有五官,只具备基本人形轮廓,却莫名让人觉得长相上和封魔禅烦有些许相似。
封魔禅烦最后的真灵向着阵法飞去,欲要融入阵中,不想那阵中身影突然张嘴,直接将封魔禅烦的真灵吸来一口吞下。
混沌身影凝实了一分,阵法却黯淡一分,好在混沌身影没有下一步动作。
封魔之地,大阵运转结束了,巨像重新变成死物,连无处不在的红光都消散了。
大族老满意地点头,“封魔事毕,陈公公想必也累了,老朽已经准备好了雅间,还请公公前去休息,半日之后的封礼大典还需劳烦。”
“好说好说,咱家毕竟是肉体凡胎,赶了这么多天路,又跑来这种煞气地方确实是遭罪,就先过去了。”
“陈公公慢走。”
狸山之上,狸婆婆看着已经开始慢慢褪去血色的青海喃喃自语。
“奇怪,主人为何不见动作……难道……也对,狸儿那孩子乃是我所见过主人最优秀的血脉后裔,多等些年月也是值得的。”
千万里之遥的国都长安,城西之外有一山,名曰龙首山,山不算高,也不灵秀,却是大唐国师一脉道场所在。
天算道人所属道统唤作“一阳观”,与大唐同寿,掌教即是国师。
只是天算道人连国师都做得极不称职,更不必说去做一阳观掌教。多年来,实际打理一阳观的乃是天算道人师弟伏虎道人。
而天算道人,则是在一阳观往上,接近山顶的地方建了座小小的“天算观”。
天算道人正值壮年,多年来仅收了司空一个徒弟,算上新收的封魔麒麟也就两个,不愁天算观住不下。
小道观也有小道观的好处,清静,好打理。不像一阳观,门童、香童、药童、法师、高功、知客、扫地的、解签的、买办的、做饭的……再加上大量慕名而来的居士……
简直是赶大集。
封魔麒麟今日有些烦躁,看着桌上被画得乱七八糟的符箓和手上第八支折断的毛笔,他的心感到莫名沮丧。
他来到这里已经有两天了,倒也能适应这种冷清,别看封魔氏颇大,但他们一家的住处却和这里也没太大不同。从某些方面而言,这里反倒是自由很多,出门就是一阳观,下了山便是繁华的长安城,没有人会过分束缚他的行动。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小师弟,是不是晚上没休息好。”司空关切道。
天算道人是个洒脱性子,上任国师不到半年便离开了长安五湖四海地游荡,只因有缘才收下了司空,教授亦是断断续续,要不是司空悟性极佳修行刻苦断不会有今日成就。
所以,要让天算道人来教仅仅四五岁的封魔麒麟,这还不如一刀将其杀了。
所以教授和照顾小师弟的重任自然是落到了司空身上,天算道人的身影基本只有吃饭的时候能够看见。
“才不是。”
封魔麒麟摇摇头,却是犯了孩子气,重新拿过了一张空白符箓和毛笔。
“好好好,不是。心静下来,笔要轻,要稳,毛毛躁躁的可不行。”
“大师兄。”
“怎么?”
“这些你都说过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