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了作坊,林灼儿下了车,张伯把陆瑾荣付的定金交给了林灼儿,林灼儿抱着满满的一包银子慢悠悠的进了作坊。
可能好几天没见林灼儿了,作坊里的工匠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盯着林灼儿。
“哎呦。”
谁也没见到林灼儿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就只看到林灼儿一个踉跄,几锭银子从包里滚了出来,在地上咕噜噜的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
“三三,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帮我把银子捡起来。”
林灼儿把包袱打开,露出里面闪闪发光的银锭,让三三把那几锭银子放上去,这才抱着银子进了帐房。
账房先生见林灼儿进来,一脸的焦灼:“东家。”
“先生,这些银子,你先拿着,算算够不够这几日的开销。”
林灼儿将那一包银子放在桌子上。
林灼儿已经几日没来了,张伯每天忙完花田那边的事情,就会过来帮忙,可是看不到主人到底是心里没底,有好几次账房先生都要沉不住气,以为林灼儿知难而退,打算放弃了呢。
没想到她离开几日,居然带着钱回来了,不过等他听到林灼儿说她已经找到卖家来消耗压下的库存的时候,就更惊讶了。
在外人看来,林灼儿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拿来这么大的本事。
没想到林灼儿还真的办到了。
不过等到他和张伯两个人听到林灼儿说她把胭脂水粉卖到青楼去的时候,两个老头都呆住了。
“小姐,你是怎么,怎么……”
张伯措辞了半天,也没组织出合适的措辞。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没等张伯想好怎么说,账房先生先沉不住气了。
他在这个作坊做了这么久,虽然对卫二夫妇诸多不满,但是毕竟也是有感情的。
他们可一直做的都是正经的生意,现在让他和青楼妓院做生意,这对于一个墨守成规的老头子来说,简直是公开受刑吗?
“先生,我们是生意人,没必要和钱过不去不是吗?这个生意,就算我们不做,也会有别人做,难倒你能保证我们作坊里卖出去的每一盒胭脂水粉,都是卖给了正经人吗?”
林灼儿料到可能自己的这个决策会遭到反对,所以刚才她才没有急于把这个消息告诉张伯。
但是现在看来,早说晚说都一样,从张伯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和账房先生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为了做成这笔生意,林灼儿可是没少费心思。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要借助翠香楼的生意,打开一个新的渠道。
她林灼儿想要在芙水镇立足,要靠原来作坊里的老客户是不可能的了。
这些店铺和商家,都像是约好了一样,集体抵制自己,林灼儿明白,她明里得到了知府的帮助,暗里却得罪了县令,谁还愿意跟她做生意啊。
这些人不愿意和她做生意,她自然要找一些愿意和她做生意的人了。
青楼妓院说起来是不体面,可是生意总是要做的么。
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就是这样,太古板了。
林灼儿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在张伯和帐房先生的眼中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照理,账房先生和张伯同样都是下人,但是在张伯那里,到底是多了一层关系。
因此,帐房先生除了一直说使不得之外,也不好太和林灼儿过不去。
可是张伯却不同了,在胭脂去世之后,张伯就一直照顾林芙,在林芙和林君信的“私情”被发现之后,张伯还是颇受打击的。
胭脂把女儿托付给自己,自己非但没有照顾好她,让她在林家受尽了欺负,还让她闹出这样的丑闻来。
要不是念在林芙年岁还小,没人照顾的份上,张伯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