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师兄下山时,陈夕好一番相送,还抽抽噎噎落了几滴泪,心里很是难过,五师兄再也不能给她带好吃的了,长洛师兄再也不能给她讲故事了,还有玉锦师兄再也不能给她画画了……
五师兄临走送了一件雪白狐裘披风,说是准备等她长高了再送她,因为现在狐裘有些大,她穿上拖地太长,应是觉得洗起来着实太麻烦,陈夕抱着狐裘又呜咽了一番。
长洛师兄送了她两本书,偷偷塞的话本子,说是自己写的,反正要走了他也不怕无尘了。
玉锦师兄送了她一副肖像画,玉锦师兄每年都给她画一副她的画像,美其名曰作为生辰礼,其实就是让她比较一下每年自己的样貌变化,长高了几许等等,旁边都附有小字。这最后一副画的好似早了些。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她师父也不清楚,说是她爹把她送来的时候师父师兄们都忘记问了,可见当时她是多么不受待见。所以后来师兄师父们便把收她那日作为了她的生辰。
与师兄们好一番话别后,陈夕还是不舍,最后无尘忍无可忍提着她的后衣领拖回了房。
师父师兄们走后,陈夕很是郁郁寡欢了几日,最后还是长恩命采买的师弟每次都带些她喜欢的吃食或玩意儿才稍稍哄好了些。
如此寡淡又清闲的过了两年,静心师父掐算着陈夕泡药汤也泡了十几年了,泡药汤这事应该是能告一段落了,此消息一出,整个山头都乐开了,人人都跟娶了媳妇似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做事的师兄们步子都轻快了许多,就连其它山头的野兽都吼了几嗓子表示欢呼。
陈夕更是喜不自禁,立刻要求长恩师兄今晚一定要胡吃海喝庆祝一番,被静心师父一声轻斥断了念想,“将将养好了点就想糟蹋?门也没有,”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陈夕又道,“虽然药汤不用泡了,但药丸还是要吃,三日一次,日后还要观察两年,病情没有再复发或者身体再无半点不适方算痊愈。”
“那到时药丸也不用吃了吗?”陈夕拿瓷瓶在静心师父面前晃了晃,嘻嘻笑着。
静心抬了抬眼皮,佯怒道,“等痊愈了自是不用吃,但是暂且三日一次,一次也不能落下,师父这么多年的心血,你不要不当一回事。”
“知道了师父,我会乖乖吃的。”
静心这才满意的点头。彼时十四五岁的陈夕已初显少女模样,心智也成熟不少,懂得了长洛师兄书中说的何为轻薄,也懵懵懂懂知道什么是花前月下,自己却又形容不出是个怎么样的景色,更是明白了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因此近来一两年的冬日她都没再去挤无尘的被窝,每每想起此事陈夕都为自己的厚脸皮感到一阵恼羞。
虽然之前因为天寒跟无尘常常挤一张床上睡,也确实只是纯粹的睡觉,并无其它杂念,可如今确是万万不能了,看着那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抬手顿足间都让陈夕有了杂念,此时的面红心跳陈夕还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因为长洛师兄的书当初陈夕还没来得及读完,读过的还没来的及想的通透,就已经被无尘毁尸灭迹了。
不管如何陈夕这么些年来根深蒂固的思想是一定是要嫁给无尘师兄的,如今想法更加深了一步,因为读长洛师兄的书她懂得了负责这一说,好似一起睡了就要负责,怎么着都是自己硬去挤了无尘师兄的床,应是要对他负责的,这个负责便是以身相许,不知无尘愿不愿意以身相许,想着改日找他问问明白。想到这,对于曾经挤了无尘师兄的床这事陈夕便心安理得,理所当然了。真是匪夷所思。
师父虽然禁止弟子胡吃海喝,确也偷偷的给陈夕庆祝了一番,主要是这么多年给陈夕用药花费不少,山中经费有限,应是请不起那么多人,对于这个理由陈夕还给了建议,“我爹不是御医吗?把我送来不掏点诊金、草药费吗?要不我下山找他要点银两孝敬您?”陈夕笑眯眯的试探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