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端正严肃语重心长的说道。
“父亲怎知?”顾子倾面露窘色,手紧张的握紧茶杯,不安的问道。
“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心机和算计,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明日你母亲请了二公主来府中赏花,你明日要如何做就不用为父教你了。”顾桓没等顾子倾消化完这些话,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公子,公子一向是最讨老爷欢心的,自从结识了长公主。”刘生收拾了下顾桓用过的茶具,对着有些失神的顾子倾小声说道。
“刘生,是不是要给你贯上顾姓,你才会规矩些。”顾子倾闻言轻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清淡疏离道。
顾桓气闷的走回正房,对顾夫人秦兰吼道“皇上那个臭棋篓子,不管怎么让他都会输,输了就不给人好脸色看。子倾回来时春光满面的,可能是去陪皇上对弈去了吗?他们是拿我当老糊涂了?”
“你生他的气就吼他去,吼我做甚。”秦兰停下给他顺气的手,瞪了他一眼埋怨道。
“吼你,吼你怎么了。儿子不是你生你养的?”顾桓气上心头,吼得也愈加大声。
“是我生我养的,教也是我教的吗?还不是你教的!在外风流儒雅的太傅大人,回了家就跟失心疯一样,你这样能教出什么好儿子?”秦兰也不甘示弱的回吼道。
“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一个伪君子!”
“我还想说自己怎么就娶了你这疯婆娘!”
……夫人和老爷又开始了,仆人们互相看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低着头憋笑。
东厢房里,顾子倾正在作画,刘生皱着脸在一旁砚墨欲言又止。他欲说什么,但是又怕惹公子不开心。
“你且说罢。”顾子倾无奈道,他停笔沾了石青继续作画,过程中并未看刘生。外面那么大的争吵声,想也知道这个停不住嘴的定有话要说。
“老爷和夫人……”刘生悄悄观察顾子倾的神色,缩着脖子小声道。
顾子倾抬眼看了他一下,淡笑道“父亲先前还说,顾家的主母需得是能相夫教子,贤良淑德的女子……”
“公子你又画长公主,画了五年还没还画够吗?而且……厢房的墙要挂不下了。”刘生轻声嘟囔道。
“这幅……挂书房吧。”顾子倾顿了顿道,他最后一笔点绛唇,收笔后又提了一首无题的词。
刘生接过未干的画细细看来,画中纤弱的白衣少女独倚竹窗,灵动的眼睛染了些许悲郁,她怀抱画卷朱唇微启欲语还休。而画的右上角,题了一首孤词。词为
情深处,山外竹,两处相思日渐浓。佳人难见,亲所顾,如隔山海。
心归处,山外竹,各位相思常困苦。伊人且待,君即去,清风带路。
字迹刚劲有力娟秀风雅,笔锋看似随意实则收放自如。
“公子这次画的长公主比往日画的还要好……真实灵动,但总觉有些萧瑟悲凉。”刘生喃喃自语道,他快步走进书房,将画挂在了墙上最显眼处,直对着书桌。
第二日,申时。
二公主叶婉的马车停在了顾府门口,她慢慢下了车近十个宫女前后小心伺候着。叶婉看见秦兰甜甜一笑,她偷偷瞄了眼站在秦兰左后方的顾子倾便立即低下了头,她安抚着心头乱撞的小鹿,娉娉婷婷的向他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