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疑惑的看向李水。
李水有点尴尬,解释说“公子被疮疽折磨了这么多天,早已精疲力尽。如今疮疽除去,一身轻松,已经睡着了。”
旁边的卢烈插嘴说道“是睡着了,还是死了?槐谷子,你不是在诓骗大王吧?”
李水直接一个耳光抽了过去“卢烈,你敢诅咒公子?你安的什么心?”
嬴政本来也疑惑嬴伏尧是生是死,结果李水这么一说,嬴政也感觉卢烈有点多嘴,说话很晦气,于是不快的看了他一眼。
嬴政想了想,指着小宦官季明问道“伏尧如何了?”
季明小声说道“大王,公子确实睡着了。嗯……昏迷了。”
他很谨慎,万一过一会公子死了,可与自己无关,自己可没有谎报军情。
嬴政点了点头,看向李水“三日之后,伏尧可以痊愈?”
李水点了点头“行走坐卧,与往日无异。”
嬴政点了点头“好。寡人便再给你三日时间。”
随后,嬴政转身走了。
虞美人带着哭腔叫了一声“伏尧……”
李水淡淡的说“家属不要打扰病人休息了。季明,把夫人请出去。”
于是虞美人又被赶出去一次。
卢烈见虞美人站在院外,一直哭哭啼啼。忍不住提醒她一句“夫人,若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一定不可放过槐谷子。”
虞美人咬了咬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信府,灯火通明。
李信正跪在搓板上。
李夫人已经训了他大半夜“为了一个区区槐谷子,连身家性命都不要了吗?他治不好公子,你也要受罚?公子得的是疮疽之疾啊,你这是送死。”
李信苦着脸说了一句“今日王离对我冷嘲热讽,在大王面前,说我既无带兵之能,又无识人之明。夫人,我可是大将军,与王贲同辈。他王离叫我一声伯父都不为过,安敢如此辱我……”
李夫人气的跺脚“被人激了一句,就什么都不顾了?连全家老小的性命都不想了?”
李信低着头说“大王对我颇为赏识,即便要治罪,应该也不至于连累亲族。”
李夫人气的大叫“你有理,你总是有理。藤杖,取藤杖来。”
站在外面的家丁和丫鬟都心惊胆战。
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可是总有特例。比如李信大将军,作战勇猛,性格火爆,谁也想不到,他竟然畏妻如虎。
李夫人拿过来了藤杖,要打在李信身上。终究还是有些不舍。于是把藤杖狠狠的摔在地上,哭着说道“我说一句,你便顶上一句。你这是鬼迷了心窍啊,为何就认准了这个槐谷子?人人都知道他是骗子,为何你深信不疑?”
李信苦着脸说道“这槐兄,当真是身怀绝技啊。当日我身受重伤,走投无路……”
李夫人恼火的说道“走投无路,遇到了槐谷子。他喂你吃了几丸丹药,把你的伤治好了是不是?自你伐楚回来,这话已经说了成千上万遍了。”
“他槐谷子治好了你的伤又怎么样?他能治伤,我算他是神医,可他不是神仙,你凭什么信他会炼仙丹?”
“神仙飘渺,谁又见过?当日你举荐他入宫炼丹,我便觉得不妥。如今你又以身家性命力保他治疗疮疽。你……”
李夫人正在生气,忽然有个家丁小跑着喊道“夫人,夫人,宫中有消息传出来了。”
李夫人忙问道“怎么样?”
那家丁气喘吁吁的说道“宫中的宦官说,槐谷子三更半夜,提着刀进了伏尧公子房间,将虞美人赶了出来,说是要治病。片刻之后,里面便传来公子的惨叫声。如今公子被他折磨的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只要公子一死,槐谷子便要受刑了。”
李夫人一听这话,几乎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