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亮未亮。
模模糊糊中,宋韵染清醒了一阵。
昏迷之前的记忆侵入脑袋,绝望重新攀上身体。
“你居然真的敢怀了他的孩子。”
“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商家捧在手上的明珠。”
“惩罚开始了,宋韵染。”
她记得那时小腹一阵剧痛,当时还哀求商榷救救这个孩子。
可是现在,伸手一摸,小腹一片冰凉,下身附着一股粘腻的濡湿感。
心一寸寸变凉,商榷竟然恨她到这个地步,杀了这个孩子,再把她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她看向手肘上那只镯子,那原本碧绿的镯子此时一片死寂,颜色归于暗沉,仿佛感觉到它的主人气数将近一般。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头顶的白炽灯突然打开,宋韵染被刺的微眯了眼睛,毫无血色的一张脸望向门外。
疼痛让她皱缩了眉头,伸手捂住小腹。
“救救我的孩子——”她本能的求救。
而居高临下的两张脸,刻骨的熟悉。
一个是她深情付出了好多年的男人,一个是她这几年奉为好友的女人。
女人妆容精致,脸上带着一丝不削的笑容,望着她微隆的小腹,不急不慢地开口“子晋哥哥,韵染好像很疼呢。”
旁边被唤子晋哥哥的男人神情倨傲,看着宋韵染身上一派狼藉和锁骨上的牙印,脸上的表情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现在知道痛了?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还好意思求我救救他?!”
这两个人不是来救她的,而是来落井下石的。
都在说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回想自己可笑的一生,当初怎么就相信了这个人呢,以为他会爱她一生,以为他能护她周全,以为自己付出的足够多,最后就能两全其美。
“陈子晋,你扪心自问,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谁,怎么现在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承认。”她吐出喉咙里卡着的一口气。
看到面前两人交握的手,才恍然大悟一些事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唐艺琳放开陈子晋的手,向前两步俯身在她面前附耳道“这可不是他的孩子,那晚,子晋是看着你进了酒店的。”
闻言,宋韵染震惊地睁大双眼,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
“你以为,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记忆,当然是因为药物作用了。”唐艺琳得意地笑了一声,“还有更绝望的,商榷为什么以为这孩子是别人的?因为他也没有记忆。”
心上突然传来一阵窒息的疼痛,宋韵染脸上的表情开始一点一点的崩塌“是你——怀孕是你设计的,给我的那杯水也是你设计的。”她已经用了肯定句。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可不要胡说。”唐艺琳抽出自己的手,嫌恶似的拍了拍,“啊,还有一件事,爷爷给我准备了认祖归宗的仪式,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好起来?
好不起来了。
小腹开始了一阵阵的绞痛。
原本还能感受到的一点点胎动,此时却死寂的不泛半点波澜。
她自认这一生没有做什么坏事,却为什么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她又看向手间的镯子,没有鲜血浸润,它就是个死物。
唐艺琳感受到她的目光,猛地从床架上扯下来一个吊瓶,冲着宋韵染的手砸过去。
手镯应声破裂,碎成一块一块,扎进宋韵染的皮肤,血流在上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唐艺琳的表情有些许狰狞“你还想这只破镯子能帮你呢?别妄想了,宋韵染,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妖术,就跟你一起去死吧!”
“唐艺琳,我诅咒你今生今世,生生世世,自食恶果!”她竟然连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身体痛到麻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