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对于宋韵染的行踪向来是不关心的,可是今天她要出门,却被微微拦住了。
宋韵染左右走了两下,云姨的拖把就随着她的走动移动。
一来二去,宋韵染的不悦也被激了起来,站定“麻烦借过。”
云姨将拖把一抻,本来对于昨晚商榷表现的种种就加深了对宋韵染的意见。
一开始她觉得宋韵染就是一个从南方接过来的连远房亲戚都算不上的乡巴佬,是一个上不了台面也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
所以她故意,商榷不在家的时候她也不做宋韵染的饭。
反正商榷从小到大是她看着长大的,情分在那里,总不会向着那个乡野丫头。
而且一开始接触宋韵染的时候,她也确实是个温温吞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人,看着就是个软柿子。
可是两个多月过后,有一天她居然敢对着她冷脸了,她才意识到这个人似乎不太一样了。
不太一样的还有商榷对她的态度。
一开始的商榷很冷淡,家里多了一个人少了一个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他也从来没有主动出声问过宋韵染的情况。
云姨自然就觉得宋韵染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对她没有好气是自然而然的,况且她本来就是商榷一个人的保姆,在商家那几年勤勤恳恳,老的下人都要敬重她几分,哪有去跟一个小姑娘低眉顺眼的道理。
可是最近,尤其是她回了一趟老家之后,再回来,总觉得哪里变了模样。
先是两个人从外面吃了晚饭回来;
其次是宋韵染能很自然的进出商榷的书房;
昨晚因为宋韵染晚归等她吃晚餐;
又因为宋韵染生病在床前守了几乎一夜,虽然这个可以说是宋韵染抓住他不放他不得已而已;
可是首先发现宋韵染生病的人是他,打电话将自己的私人医生叫过来的也是他。
商榷这个人,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中间有好多年他在国外,直至完成了学业才回国接手了家业。
可是她一路看过来,商榷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
为人淡漠,甚至可以说是冷漠,总之绝对算不上什么好脾气,对人别说是亲热,简直可以说是拒人千里之外,更别说是身体接触了。
他从小就比旁的孩子要安静很多,不光自己安静,就连对周围的环境也有极度的噪音洁癖,不耐时,七分清冷的眸子看过去就带了满满的威慑感,令人不敢再犯。
在商家不光是下人,就连商夫人跟他说话,也得挑他不忙的时候,而且应话的字数通常都在五字以内,能少说一个字绝对不多说一个字。
而沈慕溪,从小到大因为她的缘故才得以稍微靠近商榷一点,却也只是一点,努力了多少年,在商榷身边也是个小透明,平时若不是自己主动的勤快,商榷怕也是想不起来她的。
似乎从没有见他对什么事情上心过,做什么事情都是由着性子,事业也是,漫不经心的就将商氏发扬到如今令b城的人闻风丧胆的地步。
b城趋之若鹜的世家公子里,哪个没有听过一句商氏的商总。
也因此,云姨虽然是个下人,但是比起其他人家的妈子婆使,总是多了几分傲气的。
她看宋韵染就越发的不顺眼,心里直升起的气也微微有些压不住,脱口而出“宋小姐,虽然我们都尊称你一声小姐,但是你不要忘本忘记了自己是打哪儿来的,先生待你客气三分,不过是念着你逝去父亲的面子,你可不要由此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她这么说话,对着一个未成年,着实是很不客气了。
既然她要把话说开,宋韵染也没有什么意见,她斜斜地靠在了门关的吧台上,双手抱胸,笑了一下“那请问,什么叫非分之想?”
她清明的瞳仁看向云姨,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