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两个人影平地跃起,在一轮澄月之下的巍巍山林之中或起或落,一白一粉,交替而行,迎面而来沙沙凉风令她长发飘扬,在半空中,沈幽同身旁的苏辞苏大人道“大人,前边就是难民营了,可是我还没同你比个够,不如再多行几里路?”
苏辞微笑着跟她调转方向,朝与难民营相反的方向而去。
二人前行了两个多时辰,落在一处竹林顶端,再往前便是一条大江,江水滔滔,莽莽东去。
粉衣姑娘面朝大江咧嘴笑“大人,多亏了我你才能看到这般美丽的景色。”
苏辞淡道“无需你,本官一年也要来此处两三回。”
“嗯,大人来这里作甚?”
“办公务。”
“嗷,算我自作多情。”
她瘪嘴,同苏辞一道返程,到了难民营也近寅时,沈幽困得很,苏辞跟着她走进帐子,张口问“你方才是否有话同本官讲?”
沈幽诧异“没有啊,大人怎会这么问?”
苏辞一路上觉得沈幽欲言又止,定然是有事隐瞒,他见她否认,倒也不像作假,眉头挑了挑“没甚。”
沈幽心道苏辞这个大佞臣感觉还挺敏锐,看他今夜让自己差点被蛇咬,自己是打死不会同他讲那件事的,等自己查出来了,再来邀个功,让他对自己好一点。
她的小算盘打的不错,就听苏辞道“今儿本官赢了,你记得主动把宝贝奉上,别让本官动手。”
沈幽“”
方才苏辞就比他早一步,仅仅是一步,踏入难民营,沈幽惦念着自己的宝贝,长吁短叹。
二人一个睡绳子,一个睡床,小憩了一个时辰,便各自忙碌去了。
苏辞从沈幽帐子中出来,张焕候在外头,苏辞乘坐马车回城,到了苏府,张焕跟进了书房,道“大人,那件事已经办妥。”
苏辞淡道“确保万无一失?”
“在下确保万无一失,忠勇侯一定会赢这场仗。”
苏辞缓笑,问“另外一件事呢?”
“目前已经抓住长安城内会炼火油之人严加拷问,统共五人,还没有有利用价值的消息。”
苏辞的手指一下下轻敲桌面“他们炼火油一定需要地方,在长安城周围继续搜索。”
“诺。大人,那个姬神医不日即将抵京,属下会安排神医入宫为陛下看诊。”
“嗯。”
张焕退下后,苏辞在房中小憩一会,有人送午膳进来,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魏国菜,却没有丝毫胃口。
下午他换了一身马服,入宫教授太子即墨羽骑射。
即墨羽这个年纪的太子骑射已经颇有些水准,烈日下的太子殿下策马奔腾在皇宫中的马场上,比脱缰的马儿更加欢腾,苏辞在后不疾不徐的跟随,许久没有露面的德隆帝也坐着轮椅在帐子里看太子练习骑射之技能。
场上一身白色窄袖劲装的年轻人跟在黛蓝锦袍的太子身后,年轻人英姿勃勃,褪下宽大的官袍之后,这一身的好筋骨显露无疑,德隆帝近日得了辅国公进贡的名药,精神较先前好上许多,白皇后在旁剥了一盆鲜绿的葡萄喂给陛下食用。
德隆帝问“姜国那边有消息了?”
白皇后微笑道“陛下,昨日刚刚传来的消息,臣妾还没来得及跟您禀报呢。据说,沈幽是偷了沧剑派的神剑外逃,才被沈丁追杀的。”
“神剑?”
“对呀,沧剑派一向以铸剑为业,南朝六国莫不以得一把沧剑派所铸之剑为荣耀,沧剑派的神剑几十年都难得出一把,所有的神剑都有主人,独独一把外流,被沈幽夺走。”
“她要神剑有何用?”
“陛下有所不知,沧剑派的神剑,一把就值数十座城池,相当于一个国家,在以剑为命的姜国,乃至整个南朝六国,现在是有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