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处理了脸上的伤口,从后靠近她“你在看什么?”
她晃神“我刚刚好像看到自己出生时候的场景,死了很多人不过也只是看到死了人,还有很大的火,也不知在何处,为什么死人”
他伸手夺过那颗珠子,丢进清水内洗净“鲛人泪擅长捕捉人性的弱点,会蛊惑人,就和鲛人一样,你不要被它骗了,寻常用不着它的时候,就放盒子里收好。”
沈幽立在小炉子边,还在为方才看到的东西费神,苏辞净手后替她收好鲛人泪,外头已是日暮,断龙山下格外寒冷,北风呼啸而过,他命人备饭,牵着沈幽的手“军营中伙食不好,你将就些用罢。”
她拿起一张饼子,嚼巴两下“还不错,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一张饼子就一碗稀饭,她身上还有不适,没有吃太多。
苏辞吃饱后,用剪子剪下了床单的一角,仔细收入盒中“这东西只能给我看。”
她的脸红了红,看他的眼神都是透亮的,跟被雪清洗过一般。
用了饭,他要去主帐议事,沈幽眼巴巴的跟着他,他立在帐子边回头说“夜里你一人先睡,我没那么早回来。”
“我能不能跟你去?”
“你要和我一起去?那里都是男人,谈的也都是军事,会很无趣。”
“我一个人很无趣,去听听你们说话也好。”
他迟疑片刻,带自己夫人来军中,本不合规矩,不过看她可怜巴巴的模样,这处对她而言肯定也很无聊,他松口“你扮成小兵跟着我,不要说话。”
“嗯嗯。”
他带着一身小兵装扮的沈幽往主帐中去,先前各位副将都听说辅国公的夫人来了军营中,待他一入帐中,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定在他身后的小兵身上,不需多猜,那个小兵就是辅国公夫人了。
大家心知肚明,没有戳破,几位副将先前受辅国公训斥,现今又摆好沙盘等他过目,他脾气收敛了一些,立在沙盘边同高洋将军和几位副将商量抗敌之策。
沈幽在旁无趣,便烧了热茶,给倒进杯盏中,备在一旁的小几上,不时有人口渴过去取茶,见了她都要点头致意,她总是回以两颗大白牙,笑得不知多灿烂。
苏辞同人商量对策的空隙,偶会坐下歇息片刻,她适时的递上一盏热茶,他接过,睨她一眼,低声说“困了就去睡。”
方才她立在角落里,哈欠连天,苏辞亦是一身疲惫,他喝了几盏厭茶还坚持在这,沈幽摇头“我要陪着你。”
他嘴角轻弯,由她去了。
夜里过了子时,外头寒风呼啸,帐子里还热火朝天的开展着唇枪舌战,沈幽抵不住困意,靠着柱子打盹,苏辞瞥了她一眼,复回首看向面前的沙盘“按照这个计划进行,等平国的人马聚集,咱们可以来个南北夹击,一局灭了他三十万大军。”
他要等平国动手,戎狄回去救援之时,再大举进攻,但是这个计划白彦也知道,白彦会不会同戎狄出卖消息?
这本来就是一场硬仗,平国二十万大军在戎狄尾部,赵国三十万大军在戎狄前方,白彦如果真的出卖赵国,戎狄也无路可退,而且白彦所谋求的姜国王位也将得不到,除非戎狄也许诺给他同样的条件。
思及此,苏辞觉得需要再去会会白彦,他遣散了众位将军后,拉着沈幽的手说“夜深了,回去睡罢。”
她揉搓着眼珠子“大人忙完了?”
“这么晚了,再多的事情,也得休息,就算我能挺得住,下边那些人可挺不住。”
“你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干嘛总是要强迫自己。”
“我不比那些人厉害点,他们会听我的么?”
苏辞无奈道。
二人一同步出主帐,外头刮起大风,她缩在他身后,被风一激,睡意全无,苏辞握紧她的手,主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