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心中喜不自禁,脸更红了,头低到胸前,声音细不可闻“夫人待我似女儿一般,全凭夫人给我做主。”
夫人不由笑弯了双眼,好看的嘴角也微微翘起“元一能够娶到你这么好的姑娘,也是他的福气,用完晚饭早点歇息去吧,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郑六一从郑宗文的房间出来,远远看见无双站在院落的拱门边上,神态忸怩,脚下踟躇,想必在等着自己,似乎心里又感到不好意思。
“无双,快来扶我一把。”郑六一立即装作行走困难的样子,心中暗笑,想必是便宜老妈跟无双挑明了亲事,这小娘子,倒是挺害羞的。
无双见状,快步走去挽住了郑六一的手臂,道“我扶你回房休息,你晚饭就在房里吃。”
“娘子,何不今晚就给为夫侍寝呢?”郑六一看着无双,一脸坏笑。
“郑元一,小女子真心待你,没想到你却这般轻薄于我!”无双跺了跺脚,想松开手,却心中不忍,“你若是成心作践奴家,这门亲事奴家不要也罢。”
这姑娘性子挺烈啊!
看到无双气白了脸,郑六一知道这个玩笑开大了。这里毕竟不是现代,如何开得起这样的玩笑,于是挣开了无双的手臂,躬身行礼“无双莫怪,想必是我脑子受伤未愈,心中太过高兴,乃至一时言语失控,你不必往心里去。”
无双见他态度谦恭,气早消了大半,又听他说是因为高兴,才如此得意忘形,心里却被欢喜占了八分。
给他三分颜色他就能开染坊,不能惯着他。
于是无双重新挽住郑六一的手臂,冷着脸,一言不发,送郑六一回房。
为了粘着无双,郑六一这一下午确实够累,用了晚饭之后也懒得洗漱,早早上床躺下。
古色古香的室内装饰,雕花的板床,柔软的被褥散发着淡淡清香,躺在上面十分舒服。尽管浑身酸痛,困意无边,郑六一却始终无法入睡。
想想也是,遭遇这么大的变故,若能安然入睡,心得有多大。
自己这是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竟然还无耻地夺舍,剥夺了别人的生命,成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郑六一躺在床上,抚摸着自己这具年轻了十岁的躯体,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想着回不去的从前,夺舍的负罪感、对陌生世界的恐惧感一起袭上心头。
郑六一在心中默念夺舍虽是上天的安排,但我剥夺了人家儿子的生命,我就要承担起做人家儿子的责任。
如若不然,我郑六一岂不是成了无耻邪恶的恶魔?
想想自己的一生,应该算得上是命运多舛。自己的前世,出生在一个武术世家,父亲郑松昌是郑氏太极拳的第十三代传人,太极功夫已臻化境。郑松昌一心想让郑六一继承自己的衣钵,长大后跟自己一样开馆授徒,传承国术,并将之发扬光大。
因此对郑六一从小就要求极其严格,五岁开始练习太极拳,十八岁就达到了“懂劲”的境界,练武天赋极高,尤其是太极枪和大杆,造诣不凡,甚至可与乃父齐肩,这也让郑松昌老怀大畅。
可郑六一偏偏不想在偏僻的山村一辈子以教拳为生,高考考上了大学冶金系,毕业到了炼钢厂工作。
大学生到了企业,结果只是被当做工人使用,郑六一心中落差极大,实在忍受不了烤人的炉火和满车间煤灰,郑六一选择了辞职。
凭借自己丰富的文史知识和不俗的文笔,郑六一跨界考上了滨江晚报,成了一名报社记者。
但是各种媒体竞争激烈,报社的日子并不好过,往往为了独家报道、抢头条,深夜加班。
这次卧底就是一个坑,郑六一恨恨地想道。
报社为了挖内幕,抓头条,居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回想起领导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