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陈氏看到这一幕,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对着陈翊定说道:“好歹还是收了些人心,可见钱花的有用,二郎自小便主意多,想来他自有打算。”
“那倒是,起先为兄还以为他年未弱冠,恐怕撑不住家里的场面,却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手段,看来以后还是听他的安排靠谱一些。”陈翊定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总算放下了长辈的面子,当着刘陈氏承认刘锡命治家的本事。
陈翊宁听到大哥和妹妹的说话,嘿笑着凑过来:“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家里还是要咱们这些长辈帮衬不是嘛,大哥,你看看现在家里好多外人都当了官了,什么时候你给二郎说一声,让我这个二舅也做个一官半职的。”
“哼,休得胡闹,就是因为你是长辈,才更不要让锡命为难,先好好学些东西,他自有打算。”
陈翊定赶忙把陈翊宁按了下来,长兄如父,对这个弟弟他太清楚不过了,为人倒是不坏,只是往常读书时不肯用功,结果只能去种田,这倒也罢了,关键是他那媳妇,整天就知道攀比,东家长西家短的,搞得家里没个安生。
不过他要是一直闹的话那也没办法,算了,回头找机会和锡命说说这事,看能不能给他安排个闲差锻炼一下,陈翊定想到。
刘锡命还不知道后院要出问题,这会儿他只顾着村子里的人继续说道:“谈完封赏,再来说说惩罚的事,昨天有148人当了逃兵,这当中有龙骧曲的35人,自今天起,这些人全部驱逐出队。”
“扑通”
“二少爷开恩呐”
“他还是个孩子啊”
这帮逃兵一听这话吓得两脚一软跪了下来,他们的家人也跟着不停地磕头求饶。
刘锡命也不理会他们,依旧说下去:“鉴于昨天已经将尔等打过板子了,而且保宁卫来袭时,尔等还知道一起防守,因此我便不会将你们驱逐出村去,但是往后这148人只能到工房做工或者到农房务农,其他职务一概不予接收。”
最后这一条在刘锡命看来才是最狠的,刘家村现在处在事业上升期,大把的职位空缺,一旦任职,将来至少可以混个风生水起,这帮人却是与此无缘了。
不过眼下这帮人哪里知道他们错过的机遇,一个个听说还能做工和务农,顿时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又是一阵感恩戴德起来,加上刘锡命怕他们以后被人蛊惑,专门许诺以后有立功之人,还是可以破除禁令,这帮人的心思又是愧疚,又是感激涕零。
苏谨被安了个参赞职务,此刻也和苏言坐在前排,听到刘锡命将整个村子里的事务安排的明明白白,又见几千号人被弄得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他心中对这少年的好奇更甚。
非是世代的达官显贵培育不出这样的人杰,但是听说刘家也就是曾祖父考上过举人,却不知道他这一身本事从何而来。
待听到刘锡命要给这么多人发放赏格时,苏谨差点儿没从椅子上跳将起来,他真想冲上去问问命,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
苏家也不是没发达过,在汉中的时候,他家也是有良田千亩的,但是他那会儿都不敢像刘锡命这般大手大脚。
不过看到众人对刘锡命异常信任的眼神,苏谨也只好将心头惊讶按下,听刘锡命说起他最关心的流贼俘虏处置问题。
“此战共计俘虏1221人,其中丁壮还不到200人,其余大多是老弱妇孺,按说他们也都是苦命人,本不应再受苦难,然则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让他们这帮从贼之人待遇和其他人一样,只怕其他人也不会心服,从今天起,除却医师、识字者、匠人之外,这1200号人中的其他人算作服劳役三年,期间不领薪资,但由我家供给饭食衣物房屋,三年后则与常人无异,倘若有人表现出色,也可以减免劳役期限。”
苏谨听了这番说辞,心中的担忧总算散去,这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