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心急,听说明天周先生就要到了,他向来立有高论,咱们不如再找他参详参详,也好将这其中的关节补全。”
他娘的,怎么把自己老师给忘了,刘锡命一拍脑袋,今天自己才派人前去护送,想来明天就能将其接回村子。
周良才不仅仅是自己的老师,更对物心学有颇为深刻的认知,有他到来相助,村里的教育问题向来应该会轻松很多。
想到这里,刘锡命心中一动,如果让周良才来担任学房主管,让苏谨去担任工房主管呢,这么一来似乎可行。
不过这事还需要先同周良才商量商量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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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被刘锡命命名为通济号的刘家村客船缓缓靠在了刘家村码头上。
因为是老师的缘故,一接到消息,刘锡命便带着陈翊定、苏谨等各房主管前往码头迎接。
往来通知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周良才及家人已经从船上收拾妥当走了下来。
“先生”,刘锡命几个大步迎了上去,笑着朝他拱手行礼,“学生等候先生已经是望穿秋水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只怕是惦记让我过来干活儿还差不多。”
“哈哈哈”
苏谨等人跟着一阵哄笑,刘锡命转身将家中众人一一给周良才介绍了一遍。
一行人走进村子里,周良才有些感慨地对刘锡命说道:“往日里只从书信中得知刘家村的诸般变化,却不如今日亲眼所见来的震撼,果然如你所说的那样,生产力才是促进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倘若没有你钻研格物之学,从而发明这些工坊物事,想来刘家村也只能泯然众人。”
刘锡命没想到周良才竟然已经到了理论结合实践的地步,听了他这话笑道。
“哈哈哈,不错,人类社会发展的基础就是物质资料生产,倘若没有极高的生产力来满足人类衣食住行的各种需求,那么必然会因为这些资源的稀缺而产生争斗,更不用说天下太平了。”
“理学、心学只知专注于性命之说,却不能直指天下人事核心,是以学生才想将其补全,如今有刘家村珠玉在前,格物致知的道理也能够得以验证了。”
陈翊定、苏谨等人在一旁听得面面相觑,虽然他们偶尔也听刘锡命说起过这个物心学,但是他们这些人的思维习惯全都停留在理学的观念范畴内,对于刘锡命将格物提升到这么高的高度颇为不能理解。
没想到周良才一个外人反倒对这种理论如此了如指掌,苏谨有些疑惑地接话道:“周先生,二少爷这物心之学以气为理之本,如此说来,我等深研性理岂不是毫无用处?”
周良才哈哈一笑,捋须解释道:“人乃自然之造化,然则生于天地之间,一举一动必然要合乎天地之规,气为理之本又有何不妥呢。倘若有理无气,则宇宙之不存,而况于人乎?”
刘锡命见跟着的苏言、刘锡禾、顾南等人似乎没有听明白,用白话解释道:“要讨论天道,必定要先理清理和气的关系,所谓理,本是指天地运转的规律,朱子又在其中引申出人伦道德的准则,而气,则是指构成万物的物质基础。”
“无论是理学还是心学,都认为理是气的根本,所以他们才提出要深研人的内心,提高人的道德修养,从而达到治理天下的目的。”
“但是我所提出的物心学,却与宋儒张载张之厚的气本论相似,都认为气才是天下的根本,理不过是附着气而生,所以治理天下必定要以物质世界为基础,通过格物之学了解气的本质,从而分析出天下真正的理,人的道德修养在这个过程中并非决定性的角色。”